身为快穿者,我爱上书中的男主角。
沪圈太子爷薄离川一向信佛,为我破戒入红尘。
我以为这是我们幸福的开始。
但短短三年,他就要大张旗鼓和他的小青梅办婚礼。
心如死灰的我,假死回了自己的世界。
回到现实世界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撕烂这本书!
……
海豚湾所有人,都以为我在寻死觅活。
盘着佛珠的薄离川也对我连连训斥,语气带着愠怒。
“方知挽,你为了诬陷阿冰,竟然做出跳海寻死的事!”
我神情一阵恍惚。
我从游轮上跳太平洋,是想寻回家之路。
五年前,我被系统带来这个陌生的世界,任务是攻略书中的男主薄离川。
他二十岁接管家族企业,倨傲清冷,烟酒不碰,每月初一十五修禅礼佛。
完成任务后,系统要接我回家,我却选择嫁给薄离川。
现在,我想离开了。
我看着薄离川手中的佛珠,轻声低语:“我只是想回自己的世界而已。”
男人听到我的话,戾声冷嗤。
“你以为我真信你是穿越来的异世者?这种胡言乱语,说一次就够了。”
我怔愣的抬起头,一抹冷意从脚底蔓延上头顶。
三年前,结婚当晚。
我亲口告诉薄离川,我是异世穿越而来的。
他如果违背了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我就要回到我的世界里去。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相信我说的一切。
见我不说话,薄离川神色软了几分。
“阿冰得了癌症只剩最后三个月了。”
“我只是给她一场形式上的婚礼,让她不留遗憾的走,你可以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吗?”
听着他口中全然是为另一个女人作想的话,我心底只觉一片涩痛。
他口中的阿冰,是他从日本留学归国的青梅,阮冰夏。
她回国两个月,这个男人就两个月夜不归宿,夜夜在医院照顾她。
收敛心绪,我平静开口:“你高兴就好……”
既然誓言不在,我便会继续寻找回家的方法。
离开这异世,也离开你。
见我这般模样,薄离川也没了心思继续劝说,转身大步离开。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肺里骤然一阵刺痛,像是被一只大手揪紧。
我艰难的张了张嘴,一口血液生咳了出来,溅落在脚下的瓷砖上。
滞留这个世界太久,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
天色越来越暗,看着墙上挂钟显示22:16。
我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久违的号码。
“系统,我想见见你。”
半个小时,大门被人推开。
保姆领了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进了房间。
“霍医生。”我对他打招呼。
三年前我攻略薄离川成功,助他登上薄氏集团总裁的位置,为爱放弃脱离这个世界。
系统苦心规劝让我回去,而我却说:“我有了羁绊,走不了。”
系统无奈,只能化身成霍禹琛,以一个医生的身份陪我一起留在这个世界。
“我要怎样做,才能回家?”
霍禹琛深深看了我一眼:“你逾期三年,只有彻底死亡,才能脱离这个世界。”
别墅内的水晶吊灯照得客厅如同白昼。
我的脸,也映得毫无血色。
“给我一颗系统商场里的夺命胶囊。”
夺命胶囊,一粒入腹,七天暴毙,无医可解。
霍禹琛有些诧异我的决定:“你想好了?”
我看向窗外布满星空的天际,低声喃喃:“我想好了,我一定要回家。”
我不想再待在一个把心分成两瓣的男人身边。
也不想一次又一次像无头苍蝇一样去寻死觅活。
霍禹琛倏然抬手,手心白色光芒一闪而过,给我扫描身体。
倏地,他眸底情绪翻涌。
“你这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了。”
我扯了扯嘴角,眼底无半分涟漪。
这段时间我心存死志,身体早就破败不堪。
霍禹琛犹豫许久后,才从身上拿出一粒红白相间的胶囊递给我。
“这毒没人能解,你要考虑清楚。”
我伸手接过,不假思索将胶囊直接咽下——
霍禹琛愣愣看着我,眸底涌现复杂的情绪。
“希望你,得偿所愿。”
他走后,屋子里恢复了冷清。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风吹得我心底一阵难受。
我正要起身去关门窗,一身寒气的薄离川大步走了进来。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我顿了顿,淡声解释:“一个医生。”
薄离川眉头一皱:“大晚上你让一个男医生来家里干什么?不舒服为什么不直接去医院?”
我心头一滞,久久都提不上一口气。
“你放心,以后都不会了。”
说完,我转身朝床边走去,准备躺下。
薄离川跟了过来,沉沉叹了口气。
“挽儿,我和阿冰不过办个婚礼,哄她开心而已,怎么样都威胁不到你薄太太的位置——”
我怔怔看着他,心脏的裂缝蔓延出了细密延绵的疼意。
这样一个生在显赫之家的体面人,多次放下金尊玉贵的身段哄我。
我本该要知足的。
可脑海中却浮现这几个月来的种种——
阮冰夏说她身家单薄,薄离川便将数不清的别墅地契和公司股份赠予她。
阮冰夏说她命运多舛,薄离川便把我三叩九拜去灵隐寺求来的佛珠送给她,祈求佛祖保佑她。
一时间我分不清,自己和阮冰夏,谁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趁我愣神之际,薄离川坐在床边抱住了我。
“挽儿,只要你愿意让阿冰这阵子住进薄家,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
我心中一阵凄凉。
薄离川,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你不过是因为明天要和新欢结婚,今晚才陪在我身边的。
那以后呢?难道我要做一个夜夜守着空房等待老公回家的女人吗?
我做不到。
第二天,清早。
结婚的喜庆装束和气球布满整个海豚湾,在这萧索的秋日里显得格外喜庆。
我去后院准备浇灌自己这些年精心栽养的花海。
然而,昔日无边的蓝色兰花,现在却只剩下坑坑洼洼的泥坑!
什么花都没了!
我问向一旁的佣人,冷声质问:“谁干的?”
佣人战战兢兢汇报。
“今天清早,薄总吩咐要把这些花拔光,今天移植上法国送来的玫瑰……阮小姐最喜欢玫瑰花。”
我愣愣听着,只觉心底一片荒芜。
薄离川这哪是要给阮冰夏一场形式婚礼,根本就是要把整个家都送给她!
薄离川为博青梅一笑,还真是煞费苦心。
我闭上眼强忍住怒意,转身离去。
两名黑衣保镖迎面走来,应薄离川的吩咐邀我去宴会厅观看婚礼。
“太太,有请!”
薄家别墅临海而建,包揽了整个海豚湾,占地18万多平米,由于宅院太大,从一处房子到另一处厢房,都要乘车。
我深吸了一口气,跟随他们上了红旗黑车。
宴会厅。
一众记者摄影师站在角落,手中闪光灯起此彼伏的疯狂闪烁——
洒满花瓣的地毯从薄家别墅正门一直铺到婚殿上,华丽而又喜庆。
薄氏集团掌权人为新欢一掷千金的豪举,让在座各界权贵宾客看我的神色都带着几缕同情。
我心如止水,面无表情地将视线移到宴会厅门口。
我的老公,曾为爱还俗的佛子薄离川身穿黑色燕尾服,牵着一个身穿婚纱头戴面纱的女人缓缓入厅。
进殿那一刻,我瞧着阮冰夏身上的婚纱和头纱却眼熟至极。
看着她的婚纱上镶嵌的钻石和珍珠,还有头纱上的蕾丝花纹。
我的心凉了半截——
她身上穿的,分明是我三年前的婚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