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上,总裁女友的发小用家乡话跟她聊天。
“阿燕,你跟陆庭深谈了这么久,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程芸燕以为我听不懂方言,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庭深好是好,但就是年纪过了三十,精力没有以前那么旺盛了,谈了这么多年,分了可惜,留着又挺没意思的。”
说完,她又瞥了眼坐在我身旁的沈南轩,挑了挑眉,笑容极尽暧昧:“还是阿南好啊,年轻力壮,花样又多,跟他在一起才有激情,一夜五次呢......”
包厢内顿时响起一片暧昧的起哄声。
而我,心里却仿佛豁开了一个大口子,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
十年执念,一朝崩塌。
我彻底心死。
后来,我选择了主动离开。
可我走后,她又发了疯一样到处找我。
聚会上,程芸燕的话刚说完,我就愣住了。
她不知道的是,我偷偷学过她的家乡话。
我紧紧捏着手里的酒杯,不可置信地看了眼身侧的沈南轩,发现他正深情注视着程芸燕,嘴边挂着得意而宠溺的笑。
程芸燕回视他,旁若无人地抛了个媚眼。
我竟不知,这两人是何时苟且在一起的?
心中猛然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痛,如针刺一般,痛到几乎窒息。我捂着刺痛的胸口,深深吸气,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可颤抖的手还是泄露了我的情绪,我杯中的红酒也不慎洒了出来,洒在了一旁的沈南轩身上。
“庭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南轩立马站了起来,盯着我语气幽怨:“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啊?为什么要把红酒泼在我身上?”
我的思绪一片混乱,大脑乱成一团,一时没有回应他的质问。
程芸燕闻声看了过来:“阿南,怎么了?”
沈南轩走到程芸燕身边,故作委屈道:“燕姐,庭哥刚刚故意泼红酒在我裤子上,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这条裤子可是你送我的礼物,我平时都舍不得穿呢。”
程芸燕立即黑了脸,朝我看了过来:“陆庭深,你给我解释一下?”
沈南轩也转头看我,茶里茶气:“庭哥,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惹你不开心了?你有什么意见可以说出来,没必要这样故意针对我。”
我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一唱一和的两个人,心中竟感到一阵可笑。
我冷笑了一声:“沈南轩,你哪里做错了,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陆庭深你什么态度呢!”程芸燕怫然不悦,厉声呵斥我,“你弄脏了阿南的裤子,你还有理了?还不赶紧给他道歉!”
“错的不是我,我为什么要道歉?”
我的态度惹怒了程芸燕,她怒目圆睁,恨恨地瞪着我:“陆庭深你今天怎么回事?这里这么多人,给你台阶你就下!”
我的声音冷到极致:“我若是不下呢?”
程芸燕脸色铁青,怒吼了一句:“不道歉就给我滚!”
包厢内顿时陷入一片沉寂,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我一言不发地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
程芸燕或许没想到我会真的走,怔怔地望着我离开的方向。
她的小姐妹婉声劝她:“阿燕,你要不要出去追一下?”
程芸燕回过神来,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不用了,他不过就是闹个脾气,气我给阿南买了条裤子,肚子里没一点气量,净会争风吃醋,到时还不是巴巴地跑回来跟我道歉。”
是啊,以前每次跟程芸燕吵架,都是我主动放下面子,低声下气地向她求和。
可是这次,我不想再退让了。
这是我和程芸燕相识的第十年。
大三那年,我对程芸燕一见钟情,我苦苦追了她三年,耗尽无数财力和精力,才终于抱得美人归。
在一起七年,我宠她入骨,掏心掏肺,换来的,却是无尽的欺骗和背叛。
简直是可笑。
我心灰意冷地回了家。
刚坐下,母亲给我打了个电话。
“庭深啊,你爸在老家投资了好几个矿,实在是忙不过来,你赶紧辞了海城的工作,回来帮你爸的忙吧。
“还有,顺便再给你介绍个对象,你那个女朋友啊,谈了好几年都不愿意跟你回家见父母,估计也不是存心想跟你过日子的,听妈一句劝,早点分了吧。”
若是以前,母亲跟我说这样的话,我绝对会不耐烦地打断她,但这次,我却突然无力辩驳。
我顿了两秒,回复她:“妈,我听你的,等交接完手上的工作,我就立马回家相亲。”
“什么?”母亲不可置信,“你你同意了?”
“嗯。”
反正这个地方,也已经没了让我眷恋的东西。
刚挂电话,身后的门“咔哒”一声被人打开。
程芸燕玩尽了兴,回到了家。
她把包往沙发上一丢,径直走向我,破天荒地主动解释:“庭深,阿南是我老师的儿子,又是我的助理,今天这么多人,我不能驳了他的面子,所以才维护了他一点,你真没必要跟一个小男生置气。”
我已经没了争辩的欲望,只是平静道:“我没有置气。”
“那就好。”
程芸燕满意地笑了笑,走到厨房泡了杯牛奶,回来递给我:“诺,我给你泡了牛奶,你赶紧喝了,今晚早点睡吧。”
这是程芸燕的习惯,每晚都会给我泡一杯牛奶。
我顿了两秒,伸手接过她的牛奶,然后径自走进了客房。
早在半年前,程芸燕便以自己睡眠不好为由,提出了跟我分房睡。
进房后,我把程芸燕泡的牛奶放在桌上,然后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了一宿的呆。
明明身体很困,可我却丝毫没有睡意。
满脑子,都在反思这段失败的感情。
深夜的时候,我听到客厅的门忽然被人打开,紧接着,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疑惑地下了床,来到客厅,却见主卧的门挪开了一条缝,刺眼的光亮从门缝中射出。
我轻手轻脚地朝主卧走了过去。
一靠近,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燕姐,不关门,确定不会吵醒客房的陆庭深吗?”
“阿南,你放心吧,我往他的牛奶里放了安眠药,他睡得死死的,不可能听到动静的。以前都是这么做的,他不是从没发现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