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朋友见陈越不情不愿,拿出电话说:
「不然我打电话叫岁岁不要来了?
「免得有了第一次,你就会终身把她当作唯一的伴侣。
「我可不想乱点鸳鸯谱,将来凑成一对怨偶。」
陈越却摁住朋友的手机,语气烦躁又难受:
「算了,现在叫她不要来,她会哭得很凶。
「我见不得她哭,何况除了她,也没有别人勾勾手指头就迫不及待投怀送抱。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太容易到手的……都是荡妇。
「让我终身把荡妇当作唯一的伴侣,我心里真不痛快,比吞下一只苍蝇还难受,偏偏我到了发情期,没女人不行!」
陈越难受得蜷缩在沙发里,忍得额头冒汗,问朋友:
「给岁岁打电话,问她还有多久到?
「等她到了,我看看能不能忍着不碰她,自己熬过去。
「我看我哥每次都是自己熬的,再痛苦他都自己熬。」
陈越不知道,我已经到了。
站在包厢外,听得手脚冰凉,指甲深深嵌入肉里。
我没想到,我为他守身如玉,他却骂我是荡妇。
只因为我爱他,他一个电话我就随叫随到。
眼泪汹涌地滚下来,我擦了又擦。
我特别想冲进去告诉陈越:
「我不是荡妇。
「你哥这几年无论怎么求我,我都不肯满足他。
「我只是对你随叫随到,我真的不下贱。」
但我忍住了。
何必跟一个不珍惜我的人解释?
我转身就走,捏着手机说气话:
「墨哥哥,你在哪儿?把定位给我。
「我现在就过去救你,一定把你亲到爽。」
走廊上有人眼尖地看到我,立刻拉住我的手臂:
「岁岁,你终于来了?
「太好了,陈越都难受半天了,赶紧进去。
「以前听陈越说他们一家都是魅魔体质,成年后会在月圆之夜迎来发情期,我还以为陈越逗我们玩的。
「没想到今晚的月圆之夜,他意志力那么强大的一个人,竟然会难受得冷汗淋漓、牙齿打战,浑身发抖。
「现在只有你能帮助他了,你可千万要抓住这次机会,把他的心牢牢拴在你的手掌心里。」
陈越的朋友把我拉进包厢时,我和陈墨的通话还没有结束。
陈墨在电话里听到弟弟的名字,孤寂的声音难掩苦笑:
「算了,岁岁,你帮小越吧。
「你们俩从小青梅竹马,我不该痴心妄想,求你在这时候不顾小岳的难受,过来帮我。
「这三年无论我怎么求你,你都不肯帮我一次,我就已经明白了,岁岁,我有自知之明,别让我更难堪好吗?」
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快把定位发给我。」
包厢里,蜷缩在沙发上难受得浑身发抖的陈越也看见了我。
他问:「你在和谁打电话?」
我说:「和你无关,你喊我来做什么?」
陈越蹙了蹙眉:「你的事怎么可能和我无关?」
他朝我勾勾手指头:「小青梅,过来。」
我站着没动,脑子里是他刚才的话:
「太容易到手的……都是荡妇。」
若是我现在屁颠屁颠地朝他迈步过去,他心里是不是就会骂我:
「看吧,果然是荡妇,勾勾手指头就到手,真贱。」
我不想再犯贱了,哪怕我一直很爱很爱他。
我忍痛割爱,说:「陈越,我们分手吧。」
我声音很大,希望电话那头的陈墨也听得见。
我不想再做陈越的女朋友了。
既然他不稀罕我,那以后就叫我嫂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