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佛子成婚,第五十个排卵期过去了,我还没进过他卧室。
婆婆心急抱孙子,带着我吃药、针灸,用尽了各种办法。
我没敢告诉她,我连她儿子的手都没碰过。
“我累了,想放弃了。”
听到我抱怨,电话那头的闺蜜恨不得跳起来:
“早就该放弃了,人就这一辈子,守着个养胃男多可惜,来希腊吧,这里的男人身材都是倒三角的。”
我刚准备去书房找我的护照,却意外听到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发现书房的秘密之前,我从没在谭宵脸上见过欲望这种东西。
毕竟几个小时前,我刚燃起暧昧的香,穿着丝质的吊带睡裙推开他的卧室门。
他刚打坐完,整个人都散发着淡泊的气质。
只是瞥了我一眼,他就微微蹙眉说:“滚出去。”
他的冷漠我早已猜到,但真的听到,我还是无地自容。
几年的消耗,我从开朗自信的小女孩,变得天天自怨自艾。
我拍照发给远在希腊的闺蜜。
【小熙,我是不是真的没什么女人魅力?】
她回了我一堆感叹号。
【我一个女人看得都要流鼻血好吗?你很好,非常好,他要是不动心,一定是他不行!】
我在手机日历上标记了个叉,第五十个排卵期又错过了,我的心像一潭死水。
几年前,谭宵为病重的哥哥祈福,在白鹭山上吃斋念佛,可一年后哥哥还是过世了。
谭家家大业大,必须有人来继承,谭宵才还俗回家。
朋友们都劝我,那么清冷的人,我何必自讨无趣非要贴上去。
他们不知道,我曾见过菩提树下一道晨曦落在他温柔的脸上,一眼误终身大概就是如此。
嫁给谭宵后,我自然而然替他屏蔽了各种压力。
婆婆想要孙子,我就随她折腾。
不管吃什么奇怪的偏方还是扎针放血,我都无所谓。
我不想他受任何外力影响。
我希望他爱我只是因为我。
原本我以为,日久生情,总有一天他会被我吸引。
直到我听到深夜里书房传来的那些难以言喻的动静。
压抑的轻哼声充满了欲望。
书房门没关。
透着门缝,我远远看到了谭宵。
他眼神迷离,赤裸的上身肌肉紧绷。
那鼓起的肌肉充满了灰色T恤的袖口。
脖子上和手臂上青色的血管凸了起来。
我从没见过他这幅模样,脸上的欲望浓得化不开。
他的一只手被书桌挡住,另一只手漫不经心落在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
我眯起眼看,惊得我心跳都停止了。
屏幕上照片里的女人正是谭宵的嫂子杨宛凝。
他的手指轻轻落在屏幕上,仿佛在抚摸女人的脸。
慢慢他眼角变得猩红,忍不住仰起头闭上了眼睛。
在他失神的闷哼声里,我逃回了次卧。
我抵着门大口喘气,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画面。
原来他并不是无欲无求,而是他的欲望里全是那个他不该想的人。
原来他并不是不近女色,而是他在心里筑起了墙,我早就被他挡在了外面。
我瘫坐在地上,突然反胃想吐。
我记起,当年追在他身后献殷情。
他问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他,是不是真的愿意跟他过一辈子。
我想也没想就点了头。
他很随意地说道:“那就结婚吧。”
当时我兴奋过头,看不明白。
现在才懂,他真的是随便找了个人结婚,好让自己断了那份不该想的念想。
那我这些年的付出又算什么?
第二天,书房里似乎还残留着谭宵的气息。
我拿了护照刚要离去,却被他堵在了书房里。
“苏茉,抬头。”他命令道。
夜里哭过的眼睛还有些肿,我别过头去没有理他。
他伸手勾起了我的下巴,我浑身一激灵,这些年来他第一次碰了我。
“最近睡得不好?别用那些乱七八糟的香了,我给你调个安神的。”
我点了点头就逃出了书房。
谭宵的主动亲近没有换来我的喜悦,他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交完了签证材料,我才赶去高尔夫球场。
谭宵约了大客户谈生意。
对方是个五十来岁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谭宵管他叫黄总。
黄总见谁都爱聊两句。
听说我不怎么会打高尔夫,兴致勃勃要教我推杆。
见谭宵没什么态度,我只好硬着头皮去学。
一开始黄总还算规矩,有意无意触碰了我几次后,慢慢就变得大胆了起来。
我向谭宵求助。
“谭总,谭总,我实在是打得不好,要不还是你们接着打吧?”
可他却在低头看手机,根本没注意我。
“没事,多练练就好了,你看这个手应该握在这。”
说着黄总就从背后贴了上来,把我整个人圈在了怀里。
他的肚子顶在我的腰上,我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我慌忙挣脱他的怀抱,把球杆扔在一旁,顺了顺气才说道:
“我实在是太笨了,学不会,别影响了你们的兴致。”
我转头看向谭宵,他正一脸笑意向着远方招手。
“宛凝,这儿呢!”
原来他心不在焉一直在等杨宛凝,根本没在意客户对我咸猪手。
他自然的接过杨宛凝的球包,温和地拿起一瓶水递给她。
杨宛凝目光掠过我,立即冲黄总笑了起来。
“怎么样黄总,今天手顺吗?”
“杨小姐来了估计手就顺了。”
黄总笑着走到杨宛凝身边,谭宵脸色一沉。
“哟?今天换新杆了啊?”
黄总借着看她的杆大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谭宵立即警告道:“把你的手拿开。”
黄总不悦,不仅没拿开,还暧昧地捏了捏她的手。
刚把我抱在怀里谭宵都没有出声,如今只是碰了一下手他却生气了。
谭宵毫不犹豫冲上去就一拳招呼在他脸上。
见他倒地不起,更是上去对着他的肚子猛踢了一脚。
“我跟你说把手拿开你听不见吗?”
谭宵恶狠狠说道。
“你特么是不是有病?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你就敢打我?你以为那三个亿的项目我是非给你们谭家不可吗?”
黄总疼得倒吸了口冷气,“我告诉你谭宵,你今天就是把她送到我床上,我们都没得谈。”
听到这话谭宵还要追上去揍人,杨婉凝抱着他的手,他才让黄总溜掉。
“那可是三亿的大单啊。”杨宛凝叹气。
“多少钱我都揍他,我不能让那个猪头碰你。”
杨宛凝责备道:“苏茉,谭宵娶了你之后脾气变得好冲,你到底让他在家受了多少气?”
她心情不好,挥杆开球,却突然失手把球杆甩了出来。
我来不及躲避,球杆就砸在了我的头上。
我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