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山沟沟里,由于村里太穷了,大多男人根本娶不起老婆,学习不好的姑娘也只能早早嫁人。
我虽然是个女孩子,但坚信学习改变命运,在我头悬梁锥刺股的努力下,终于考上一个本科大学,成为村里唯一的大学生,被村里人敲锣打鼓地送出了山沟。
我现在已经大三了,因为某些原因,已经三年没有回家。
今年大三谈了一个男朋友,名叫陈祥,和我谈了两个月后有天晚上想带我去开房,他说城市里的女人都不介意这些,两个人在一起开心最重要。
我思想保守,还是没有答应,他却以三观不合为由,与我和平分手。
今年暑假陈祥又联系我,知道我手头紧,给我推荐了一份很赚钱的兼职。
我跟着他上了大巴车,等我意识到不对劲,陈祥已经拿着一把尖刀横在我面前,把我控制了起来。
我无比自嘲,还以为他虽然有时候不着调,总归是个好人,没想到他人品竟然也能差到这个地步。
大巴车一直开,周边的景色越来越荒凉,但却还有一种异常的熟悉?
???
这尼玛不是我老家羊背沟吗?
我强忍内心的喜悦,板着脸跟着陈祥他们下了车,他们一群人严严实实地围着我进了村。
看到村口熟悉的破旧砖瓦房,这不是我们羊背沟老光棍刘驼子的家吗?
陈祥把绑着我双手的绳子交到刘驼子手里,接过一万块订金,然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了村里的招待所。
我看着面前脸皮又干又皱的刘驼子,弱弱道了声:「刘叔……」
这个老光棍眯着眼睛打量起我,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就算他记得我,又会不会装作不知道?
事实证明,我多虑了,这个村里就这么大,人来人往。
这时,二叔正赶着一群羊回村,我大声喝住:
「二叔,救命啊!」
我二叔站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站定看了我两秒,看到了绑着我手的绳子,也不管羊了,气冲冲地走过来。
刘驼子见我求救,气愤地甩我一巴掌:「臭娘们!还二叔?!谁是你二叔?!你可是我两万块买来的!能叫他二叔的姑娘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村里唯一的女大学生袁希希!」
我脸颊火辣辣地疼,下一秒二叔直接给了老光棍一拳头:「去你的刘驼子,这就是我们家希希!」
老光棍青着一只眼睛,满脸憋屈地看着二叔把我带走。
我委屈地握住二叔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一路的心酸。
如今想想可真是艰险,那些正儿八经被拐的女学生,有哪个下场好的。
被逼着嫁给和自己文化素养完全不对等的老男人,如果抗拒则要被暴打、被羞辱、被关猪圈,折磨人的身和心直到她甘愿被摆布。
等到警察把这些女人救出来,多半已经被同化为麻木的村妇,所以对人贩子决不能姑息!
二叔解开我手上的绳结,和我一起赶着羊回家。
一路上他还惊魂未定,口中喋喋不休:「还好是拐回咱羊背沟了,要是拐去别的村,那不得惨了……
「等会儿回去一定要和你爹妈好好说道说道,来龙去脉也说说清楚,那些畜生决不能姑息!
「刘驼子真是糊涂啊!现在到处都搞乡村振兴,他怎么还整封建社会那一套!这不是糊涂吗!」
听着二叔的絮叨,我倍感亲切,几天来的恐惧与压力一扫而空。
羊崽子跟在后面「咩咩」地叫,二叔突然安静了下来,过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希丫头,你真不打算考虑考虑虎娃了?他如今可是发达了……」
我赶忙制止这段对话:「叔!别说了!当年的事你也清楚,明明是他先甩了我!」
二叔口中的虎娃就是我的青梅竹马柳虎,三年前我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后,他就和我提了分手。
太阳渐渐下山,二叔送我回到了家,我当着爹妈的面,把被拐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我缩在老妈怀里嘤嘤嘤,我爹听后气不打一处来,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用力拍桌道:
「真是畜生!本以为大城市里的人都比农村人有素质,没想到全是人渣!」
与我从小不对付的弟弟,从原来的瘦猴也长成了个男子汉,他拿起锄头就要跑出去为我报仇,被我二叔赶忙遏止。
二叔摸着胡子道:「那群人如今就住在村里的招待所,要想悄无声息地把他们一网打尽,还得再演一演,否则一旦走漏消息,那一群大老爷们,想跑掉还是轻而易举。」
二叔不愧是二叔,作为家里出谋划策的军师,一向想得妥帖。
老妈面容忧愁地问:「这事情该怎么整啊?」
「刚刚和刘驼子聊了,他说只给了人家一万订金,那群人走的时候还得问他再要一万,只要不让他们知道希丫头的真实身份,好酒好肉招待他们,短时间内他们不会走的!」
二叔面色严肃,我爹当即拍定这个办法:「对!我给村长送点肉,嘱咐他帮忙看着点那帮人,然后找个机会把全村人聚到一起,再报警让警察来一网打尽!」
老弟也大声叫好,狠厉的眼神恨不得把那帮人扒皮抽筋。
这时我才注意到弟弟从裤腿到上衣,竟然全身都是泥沙,忙问:
「壮壮,都多大的人了,还整天玩泥巴,瞧你脏的那个样!」
没想到老弟翻了个白眼,别开头。
最后还是老妈解释道:「你老弟读书不成,跟着柳虎做沙石生意了,现在天天在沙石场做事,一天下来浑身都是泥,但是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