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放心投胎去吧,等待你的将是纸醉金迷的美好人生!”这是桑宁投胎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桑宁作为现代996社畜,上班路上救了一个冲到路中央的熊孩子,十分光荣的被送进医院抢救。
迷迷糊糊之间,她听到了医生犹如天籁的宣判:“小命算是保住了!”
谁知下一秒,人就被勾进地府。
“医生都说我的命保住了,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桑宁尖叫一声。
“啊?是吗?”地府死鬼登记窗口的工作人员,死鱼眼盯着桑宁,不甚在意的翻翻眼皮。
对于这种死皮赖脸不想死的鬼她见多了。
弯腰凑近屏幕看了一眼,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倏地瞪圆,一声尖叫掀翻办事大厅:“完犊子了,勾错魂了!”
一阵兵荒马乱,地府工作人员为了弥补过失,亲自为桑宁安排了超豪华vvvvv......ip投胎套餐。
桑宁心满意足的去了!
大庆朝,景平府,林安县,河安镇。
兴和四十八年,五月二十八。
阳光炙热像是要烤干儿人,明明正值五月,草木茂盛的季节,桑家小院,檐下的树犹如三毛的头发,叶片稀疏珍贵到可怜!
屋里,破草席上的少女眼睫轻颤几下睁开眼,头顶一束束光柱透过破洞照射进来,和她亲密的面对面的打招呼。
桑宁眨巴几下双眼,脑子缓慢启动中。
几分钟后,启动失败!
不敢置信的眼睛睁开再闭上,闭上在睁开,她企图重启,几秒后彻底绝望。
TNND,上当了!
一顿威胁猛如虎,结果自己才是那个二百五啊!!
这哪是顶配投胎,这分明是丐版投胎啊!
说好的出身富贵呢?
这破屋烂床,四处漏风的屋子,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是毫不相干!
说好的吃香喝辣,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呢?啊?!
桑宁被气眼冒金星,浑身都在颤抖,胃部跟着一阵绞痛,她痛的蜷缩起身子,冷汗直流,浑身发软,感觉下一秒她都能去见自己太奶了。
更别提什么美男如云了!
不能想不能想,桑宁捂着胸口深呼吸。
“不能气,气坏身子没人替!”桑宁给自己顺胸口,自我PUA:“再烂能烂过当鬼?好死不如烂活着,对对对,就这么想。
就这么想,我太棒了!啊啊啊啊!不行!还是气!”
“咕噜噜~”肚子又是一阵尖叫,脑袋也是一阵蜂鸣,提醒着桑宁再不给我喂吃的,我就嘎给你看。
不想死只能赖活着,桑宁一点点往床下挪,啪叽一声拍在黄土地上。
软面条似的身子不足以支撑她立着走出去。
她平本能朝外面爬,爬到院子脑袋阵阵发晕。
“咦?桑家这傻妮儿又要偷爬出去?”一个头戴草帽的黑脸汉子,从低矮的墙头探头看过来。
有些嫌弃的开口,“可别爬了,上次捡到羊粪蛋蛋非要说是糖,硬要塞嘴里吃。”
傻妮儿?你才是傻子呢?你全家都是傻子?
还羊粪蛋蛋?我看你长得像羊粪蛋子!又丑又黑!
桑宁自以为骂的痛快,其实也就是哼唧几声儿,无力的身子配不上她满身的咒怨。
“镇外流民越来越多,别再乱爬了!”汉子提醒一句,说着还好心把大门从外面关上,更是在门锁上插了跟棍。
希望之门在眼前关上,桑宁黄瘦的鸡爪子无力垂下,头一歪彻底晕了过去,一阵不属于她的记忆,蜂拥而来,昏迷中的人眼下快速颤动着。
低矮的院墙,趴上两个狗狗祟祟的人。
“大哥,咱们进院去吧!”幽幽飘进院里。
痦子男贪婪猩红的眼睛钉在桑宁身上,来回打量。
“不行!咱本来就是偷溜进镇子的!”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摇头,低斥一句。
三角眼在桑宁身上打转,“这妮子瘦虽瘦,大腿上还是有些肉的!”
说罢两人摸进小院,对着地上的人评头论足。
“啧~太瘦了,没睡头!”痦子男拧一把桑宁的腰,可惜的从腰间拿出菜刀,把桑宁的裤腿往上扒,刀尖在肉上比划着,“大哥,拉着点儿裤子!”
下流又危险的话充斥耳边,求生本能让桑宁想要睁开眼。
刀尖抵在温热的皮肤上,凉意刺骨,一只手徘徊在臀部像蛇一样缓缓往上爬,快触到胸口时,桑宁眼睛倏地睁开。
腿一缩,接着用力一踹,痦子男没防备,哎呦一声,被踹翻在地。
有了原身的记忆,桑宁开始手脚并用往灶屋爬,灶屋有家里唯一的杀伤性武器菜刀,身后脚步紧追,桑宁双手越发用力,眼看来不及,她抓两把黄土翻身用力朝来人扔去。
“啊!”胡子男捂着眼怒吼一声,“小娘皮,敢扔老子,本来没想要你的命,现在,哼哼......老子今天非得送你下地府不可!
老二?还不来搭把手?”
桑宁暗道不好,手脚并用往灶屋爬。
下一秒两条细伶伶脚踝被踩住,剧痛让她脸色扭曲,可她不想死,用尽全力朝隔壁院子大喊,“穆常安,救命!”
话音落,身子已被拖着急速后退,一双蒲扇大手伸过来,纤细脖颈被人紧紧攥住,呼吸迅速剥夺!
强烈的窒息感袭来,肺腑和眼球疼的像是要炸开,强烈的求生欲让她用力抓住脖子上的手,努力撕扯着,“嗬…嗬......,救~”
“老子早就踩过点儿了,这附近的人都去排队打水了,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用!”痦子男桀桀阴笑,手掐的越发用力,满意的看着桑宁的身子扭曲扑腾。
“老二,按着她腿脚,别让她瞎扑腾,省的招来人!”
“哎?大哥!这妮子翻过来看,长得还不错嘞,没死之前能不能让弟弟我睡一觉解解馋?”
“少ta娘的废话,抓紧了!都啥时候了,还想着睡?你早晚死在女人身边!”
进气越来越少,桑宁脸色由紫红慢慢变成青灰,瞳孔也开始一点点扩大,充血的眼睛却死死瞪着痦子男,心里满是不甘。
可原主饿太久了,没什么力气,早已是强弩之末,求生本能激起的肾上腺素消耗殆尽,她的手无力垂下。
“嘭!”一声巨响,薄弱的灶房门被从外踹开,高大的汉子一脚一个,两个畜生被踹翻在地,桑宁睁着通红的眼,捂着脖子蜷缩在地用力呼吸着,充血的眼勉强认出来人。
是穆常安!
隔壁穆家老二,穆二哥,是个大龄剩男+杀猪佬!
呼吸涌进肺腑,她匍匐在地贪婪喘息着,耳朵里嗡嗡响,眼珠子又酸又疼,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来,脖子和嗓子更是火烧火燎的疼,嘶嘶喘气声儿犹如破风箱。
“你怎么样?”穆常安踹翻两人就来拉桑宁,瘦弱的桑宁像是小鸡崽子一样被人提溜起来。
有这么拉人的吗?桑宁眼泪流的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