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头对着女主白楚笑。
她愣在原地，眼眶里打转的眼泪被生憋回去，惊魂未定看着我。
我随手扔下酒瓶。
踩着经纪人的左手，笑盈盈走到李景明面前。
他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的夹菜，跟包间里的惨状格格不入，似乎惨叫、鲜血，都不过是点缀。
反派，果然冷寂。
我拽着他的领带，在他身上留下血迹，踮脚，亲了上去。
撕咬他的唇瓣。
唾液交换，氛围暧昧。
我放肆大笑：「听说，李先生是来选个心上人的替身，我够格吗？」
他俯视着我。
哒、哒、哒，包间门被推开。
「什么够不够格啊——」
「哥，你给我接风洗尘，让人把我打晕在杂物间，不合适吧。」
一个同李景明有八分像的男子慢悠悠走进来，正是男主，李景辉。
草率了，手刀力道太小，竟给他醒了。
他路过白楚，温柔递上手帕：「美人垂泪虽美，可难免让人伤心。」
又浅笑着走到我面前。
挑起我下巴。
颇为轻薄的笑言：「哥，反正你不近女色，美人留在你身边也是浪费，不若，让给我吧。」
他视线扫过李景明残疾的双腿，明晃晃在腿间停留片刻，才调笑般转回来。
李景明放下筷子，缓缓抬眸。
「现在，滚。」
火药味一触即发。
我跟踪了李景明十五年，从他六岁开始。
想方设法打破故事里，他跟女主那宿命般的救赎。
十二岁，我试过帮他转学，挡下霸凌，改变他双腿残废的命运。
天降广告牌，给我夯进医院，一躺一年。
出来时，阳光开朗的反派被双腿尽废，成了家族弃子，活成一头孤狼，缩在角落，满身阴霾。
十五岁，我试图阻拦女主白楚替天行道，成为未来反派的心头白月光，开启主线中的虐恋囚禁。
无果。
但我找到了故事漏洞，手刃劈晕白楚，打扮成她，闷棍敲死了捅伤李景明的人。
这破世界没有法律，抓不住我。
李景明问我是谁，我含糊了一句：「白……初。」
扭头就跑。
而今天，废物系统告诉我，主神打死了小世界天道，我终于可以出现在李景明面前。
时间卡的刚好，正赶上李景明和白楚相逢的日子。
也是男主和反派针锋相对的开始。
事态紧急，我扮成服务员，给李景辉指路时手刀劈晕了他，拖进杂物间。
又换上礼服，出席酒局，抢在白楚前面解决导演的咸猪手——虽然女主是靠哭，我是靠武力，但也没差——力图将女主从故事线彻底送走。
虽然没能阻止男主反派的冲突，但现在，冲突中心是我。
李景辉勾唇一笑，转头看我。
「小姑娘长得漂亮，下手倒是狠辣啊。」
「我很喜欢你这样的女孩，给一个残废做替身多可惜啊，不如跟着我？他能给你的，我都可以。」
「而且，比他更多。」
明晃晃的挑衅，兄弟离别数年，见面便是针锋相对。
李景明最厌恶有人提及他的残缺。
眼中怒火更甚，手指紧攥成拳，几欲动手。
我摁住他手臂。
偏头浅笑。
「不必了，我是为景明哥来的，当替身也无所谓。」
李景辉脸上的兴味愈发浓厚。
他似乎还有话要说。
但在他开口之前，李景明抬手，保镖当即上前，隔开他，推着李景明向外走。
我站在原地。
李景明冷淡的声音传过来：「跟上。」
李景辉没拦我，只是坐在李景明刚刚的位置上，乐不可支。
「喂，丫头，我是李景辉，辉夜娱乐的老板——你如果愿意，随时可以去找我。」
「我能让你成为天王巨星。」
回应他的，是重重的关门声。
我坐进了李景明的车里。
攻略十五年，这是我首次，以自己的面容同他对话。
刀架在我脖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