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有严重的洁癖和强迫症。
恋爱一年,结婚九年。
我和老公每次同房前后,他都会用消毒水清洗自己和我。
而且会严格规定,我们同房的时间,频率,姿势等等,就连一些小细节都不能改变。
然而这天,我远在加拿大出差的时候。
却看到家里监控中,老公放在笔架上的钢笔,倾斜了30度,看到了沙发上竟然多出了他的外科医生外套,还有一条女人的Bra。
我老公赵墨竹的钢笔,曾经1度都不能倾斜。
现在倾斜了……
这一刻,我什么都明白了,拨通了私人律师的电话:“琳达,我可能要申请单方面离婚,麻烦你帮我准备一下。”
我和赵墨竹是在英国爱丁堡领的结婚证。
当地法律可以申请单方面离婚。
“江总,申请单方面离婚,需要满足几个条件……”
琳达的话还没说完,被我打断:“我的丈夫出轨了。”
“明白了,江总,我马上为您安排。”
结束通话,我向百达翡丽门店的SA微笑道。
“Sorry,我不需要这款表了,可以介绍一款适合中老年人戴的吗?”
原本我想买一支百达翡丽鹦鹉螺限定版手表,当做哄赵墨竹的礼物。
因为他对守时十分苛刻。
而我本来要在今晚九点回家,不料合作商出了问题,耽误了行程。
不过现在没必要了。
我给离世的父亲买了一支更贵的Ref.2458PJ.BChampion定制版天文台计时表。
随后,我提着卡勒多拉巴十字架购物袋走出商场。
坐上等候已久的布加迪时。
我接到了赵墨竹的电话。
他的声音一贯清冷:“依莹,我临时有台手术,今明两天都不在家。”
“好。”
“厨房的炖盅里温着山药茯苓乳鸽汤,你回来记得喝。”
听到这句话,我看着车窗外一阵恍惚。
最年轻的神经外科正高给我洗手做羹汤。
我应该知足。
可此刻,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赵墨竹爱我吗?
不知道。
如果他爱我,应该不会背着我,和另一个女人藕断丝连。
“依莹?”赵墨竹或许是久久没有听到我的声音,有些疑惑。
我回过神,握着手机回:“我知道了,你快去医院吧。”
赵墨竹这才挂断了电话。
而我强压下心中的难受,让特助安娜包下一架专机,以最快的速度回国。
……
经过十三个小时,我才回到家,珠光御景壹号。
我还没按指纹,房门就被打开了。
站在屋内的女人,是我老公赵墨竹在高中时的初恋。
——圣约翰高中校花梁思佳。
女人一头酒红的波浪卷发,睡衣有些薄,见到我,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
“依莹你回来了?”
我神色平静:“你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两周前,墨竹告诉我,你们家客房空着,我刚回国,懒得找房子,所以……”
梁思佳故意没说完,可能是想看我生气或者是伤心。
同样是女人,而且我在商场多年,最会察言观色,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心思。
我没有生气,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擦肩而过时,我好心提醒:“梁小姐,那你还是要快点找好房子,这里不能一直留你住。”
回到二楼主卧。
一个人的时候,我才敢释放自己的委屈和难过。
就在刚刚,我在梁思佳脖颈上看见了一枚用银链串着的戒指。
而这枚戒指,我老公赵墨竹也有。
他曾经把戒指放在了书房最里面的抽屉里,还记得当时我无意中拿了出来。
赵墨竹格外紧张。
“依莹,你不要随便碰我的东西。”
那时,我就猜测到了什么,却没猜测到那是他送初恋的戒指。
心脏密密麻麻的疼,刚刚我在路过厨房时,炖盅里的汤还冒着热气。
我的胃不好,当医生的赵墨竹这些年一直帮我食补着。
可现在的我再没了品尝的心情。
不知道独自在床边坐了多久,凌晨的时候,做完手术的赵墨竹提前回来了。
当看到我没睡,孤身坐在一旁,他先是一愣。
“依莹,你没睡吗?”
我抬头看向他。
白衬衫黑西裤。
最简单的搭配反而能衬托赵墨竹的矜贵出尘。
“不困,就没睡。”我回。
赵墨竹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感受到正常体温后才松了口气。
“天冷,别感冒了。”
说完,他朝着浴室走去。
赵墨竹有严重的洁癖,触碰过别人哪怕是我这个妻子,也会洗手,甚至洗澡。
然而,这次他还没洗十分赵,就拿着手机穿着浴袍匆匆走了出来。
“依莹,思佳在楼下摔倒了,我去看看。”
还没等我说话,赵墨竹大步走向门口。
我起身出去看的时候,只见赵墨竹横抱着梁思佳满脸焦急。
这一刻,我才发现。
赵墨竹的洁癖不是对所有人都有。
梁思佳就是他的例外。
仁心医院救护车响应很快。
医护人员把梁思佳抬上担架。
我拿着长外套给只穿着浴袍的赵墨竹披上。
他好似在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神情愧疚:“依莹,你别误会,我只拿梁思佳当普通朋友。”
我还没说话。
医护人员走上前:“你们谁是病患家属,和我们一起去医院。”
“我是。”赵墨竹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普通朋友……
家属……
赵墨竹或许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他又改口:“我是她的朋友,我跟你们一起去。”
说完,他看了一眼我,才上救护车。
救护车绝尘而去。
我一个人站在原地,一颗心上不去,也下不来。
从前,我以为赵墨竹是真心爱我的。
他有洁癖,却不会抵触我。
他很忙,却还是会抽空给我做饭。
他对外人冷漠,却对我很温柔……
可种种一切,好像在他初恋梁思佳面前,什么都不是。
……
第二天清晨,江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江总,您和赵先生的离婚手续已经启动了,相关事实文件已经交由爱丁堡法院……”
琳达有条不紊地汇报着我单方面离婚的进度。
我戴着金丝眼镜,看着窗外景色,有些恍惚。
“财产分割,您是怎么打算的?”琳达又问。
回过神,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我只要珠光御景壹号,其他夫妻共同财产按照法律一人一半。”
珠光御景壹号是我脱离父亲后,白手起家第一桶金买的。
后来父亲去世,这个复式大平层就成了我唯一的家。
我不能把它给赵墨竹。
“江总,对方出轨,我们可以让他净身出户。”琳达补充道。
我苦涩一笑:“算了,财产一人一半,就当是我报答当年赵先生的救命之恩吧。”
十年前。
我被竞争对手陷害重病垂危。
是赵墨竹不顾众多医生反对,坚持给我做了开胸手术,最终救了我一命。
所以,给他一半我的钱,是应该的。
琳达闻言,没再劝说:“一周后离婚判决书会寄回国内,江总,您看是要寄到哪里?”
在爱丁堡,离婚判决书就相当于离婚证。
“仁心医院。”
仁心医院是赵墨竹除了家,最常待的地方。
我又吩咐琳达。
“江氏要开拓海外市场,总部也会搬到加拿大,所以离婚后,我会撤销对仁心医院的援助,包括慈善基金、医疗器械、实验室和药厂等等。”
这份援助曾经是我对赵墨竹的偏爱。
但现在既然要分开,那就不要有任何藕断丝连的机会。
“好。”琳达点头。
我又叮嘱:“之前我买的表,替我放在我爸的墓碑前,谢谢。”
“另外给我订一张一周后去加拿大的机票。”
最后我看向琳达:“避免给集团带来不好的影响,离婚的事我不想太高调。”
琳达点点头。
我这才起身,走向电梯。
我想去看望梁思佳,看看赵医生一直忘不了的女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