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夕,我被捉奸在床。
未婚妻当众指责我失去清白之身,行为风流不检点,一气之下取消了婚约。
绝望之际,她的小姑单膝跪地“先生,我嫁你。”
婚后的第三年,我家破人亡,却听到她在书房扯唇冷笑:
“当初,如果不是你把他送到我的床上,我也不能那么快报仇雪恨。”
“可惜,那个愚蠢的男人至今都认为我爱他入骨。”
我幡然悔悟,一走了之,遭遇车祸。
后来,再次重逢的那天,这两个女人几乎疯掉。
......
“小姑,你果然心狠手辣,只是做的未免也太过分了。”
“如果让甄竹卿知道,他日日供奉跪拜的骨灰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你的白月光,恐怕他会直接疯掉!”
江月话音落下的瞬间,我的脚步陡然止住,捏着体检单子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紧接着,贺纤云的话让我不寒而粟:
“呵,他父亲?那老东西的骨灰早让我替换出去喂狗了。”
“八年,我等了这一天整整八年!”
“当初,如果不是你把他送到我的床上,我也不能那么快报仇雪恨。”
江月语气夹杂着回忆:
“我故意把甄竹卿约到酒店,在酒水里下药,派人强迫了他,让甄家丢尽了颜面。”
“这时候你的出现对他而言就是救命稻草,再伪装成深情款款的模样,很容易让他相信你,依赖你,再爱上你!”
“小姑,还是你狠啊,把仇人挫骨扬灰的感觉,爽不爽?”
我的脑袋叮的一声,浮现出一片空白,整个人如同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冷水,如坠冰窖!
原来,我爸的去世不是意外,甄家企业破产不是意外,我与贺纤云的相遇更不是意外。
这一切都是这姑侄俩设下的陷阱!
贺纤云扯唇冷笑道:
“谁让甄青山那老东西不仅逼死了我爸,还把魔爪伸向了清砚,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被搓磨致死!”
“我弄死他、毁了他一生的心血,还要让他的宝贝儿子也尝尝清砚曾经生不如死的滋味。”
江月犹豫了一下,试探开口:
“小姑,竹卿毕竟是你名义上的老公,你竟也舍得?”
“呵,老公?”
“杀父仇人的儿子也配称为老公?他只是我复仇的棋子,更是一枚没用的弃子!”
棋子,弃子。
我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却忍不住在心底狠狠嘲笑自己,引狼入室,爱上不该爱的人!
江月起身,递给贺纤云一个盒子。
“小姑,你要的东西我费尽心思搞过来了,只是......如果被发现了,怕是不好解决。”
女人随意把玩着,语气漫不经心。
“那就一辈子,都不让他知道。”
“这国外进口的不孕不育药真是个好东西,我每次在床上碰他都觉得恶心,死鱼一样的身体更是让人反胃。”
“可惜,那个愚蠢的男人至今都认为我爱他入骨。”
“我怎么会,怀上他的种?他的血脉,我嫌脏!”
话音落下,贺纤云的手机铃声响起。
“贺总,保姆说先生提前从医院跑了出来,不知踪影。”
我陡然回过神来,死死捂住嘴巴,跌跌撞撞地跑回房间。
一颗心像是被人用刀子生生剖开,四分五裂,几乎变成了稀巴烂。
曾经的甜言蜜语都变成了海上的泡沫,谎言被戳穿后只剩下了明晃晃的恨意。
我颤抖着双手将体检单子一点一点撕碎,纸张在火苗中迅速燃烧,映照出我苍白麻木的脸庞,眼前转瞬间只余星星点点的灰烬。
保姆啪的一声推开门!
“先生,夫人派人送来了药。”
药丸被融在乌漆嘛黑的药汤里,连气味都变得恶臭。
我疯了一般推翻碗,砸烂贡台上的骨灰,赤红着双眼让她滚,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贺纤云进来的时候,我背对着她假寐。
“保姆说你发了很大的火,没关系,都怪我最近没时间陪你。”
女人俯身吻了吻我的额头,眼神极致柔和,语气带着宠溺的无奈:
“小懒虫,你都睡一下午了,快起来吃药。”
“这药是我特意让人配置的,你身子骨弱,补充营养,我才能怀上宝宝。”
我的视线直直地盯着她,企图在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的心虚,可是并没有,这样的温柔,她假扮了整整三年,早已炉火纯青。
“老公,我真的好想和你有一个爱情的结晶,咱们的宝宝无论男女肯定长得好看。”
回过神来,贺纤云已经将一颗黑色的小药丸递到了我的嘴边。
我苍白着一张脸,用尽全力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甚至带着讨好。
“胃里难受,我实在吃不下。”
一向绅士体贴的女人此刻态度却格外强硬,捏起我的下巴,就往嘴巴里送。
“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任性?”
“老公,听话,我都是为你好,你就当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忍一忍好吗?”
不,我不能吃。
她不仅想剥夺我做父亲的权利,还要彻底掌握我的人生!
我发出强烈的呜呜声,身体向上挣扎,砰的一声撞到锋利的床头灯,额角瞬间鲜血淋漓。
趁我痛苦喊叫的功夫,贺纤云眼疾手快地将药丸塞进我的嘴里,灌了一口水。
直到紧急电话播进来,女人才结束了对我的监视,满意地勾了勾我的下巴。
“这才乖嘛!”
人一走远,我立马冲进厕所里对着马桶扣嗓子,将没消化完的药丸吐出来。
我处理完一切才下楼,却意外撞见眼前这一幕。
温柔衿贵的贺纤云此刻被一个男人圈在怀里,以一种极其脆弱的姿态,语带哭腔。
“清砚,你竟然真的还活着?”
“那么多年,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的脚步顿时僵在原地,瞳孔瞪大,那男人是余清砚,死去的余清砚!
他比我大五岁,曾经作为我爸资助的男学生来家里给我补过课,此刻穿着一身西装,模样冷清,颇有几分白月光的气质。
余清砚伸手摸了摸女人的发顶,叹了口气。
“这么大的人了,哭什么?”
“阿云,分开的这几年,我一直都很想你。”
两人拥抱在一起,身躯紧紧相贴,互诉情爱,我再也忍不住,端起一杯水浇在两人身上。
“旧情人相会呢?真是打扰了。”
余清砚挡在她身前,面容悲戚,欲哭无泪的模样。
“先生,你误会了,我只是…算了,都是我的错,我这个本来就该死的人不配出现!”
“啪——”
贺纤云的手高高扬起,重重落下,一巴掌砸过来,我整个人都被打懵了,半边脸连同着脑瓜子一起发出火辣辣的疼痛。
“甄竹卿,你竟然敢用水泼他?谁给你的胆子!”
印象中这是贺纤云第一次对我发火,她连淑女都不屑于伪装了,一把将我狠狠推倒,把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护在身后。
我整个人跌落在地上,手捂着涨红的脸,双膝着地,像条没人要的哈巴狗一样狼狈不堪。
余清砚故作抱歉,嗔怪道:
“阿云,你们别为了我吵架。”
头脑发热,我强撑着胃里的疼痛起身,踉跄着没站稳,几近昏厥。
“老公,你怎么了?”
贺纤云终于看出了不对劲,手朝我伸来,面色挂上了一丝疑惑和担忧。
下一秒,余清砚闷哼一声,虚弱地倚靠在女人肩头,声音颤抖。
“阿云,好难受,我好像低血糖又犯了......”
她立马推开我,将余清砚扶起来,眼中全然是慌张。
“快!叫救护车!”
人走后,我自嘲一笑,拨通电话给自己叫了急救车,别墅里的保姆都不敢上前。
“血!先生吐血了!”
“怕不是被打怕了吧?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未免也太难看!”
“夫人都不管我们管什么,看热闹就好了,我猜这栋别墅马上就要换男主人了。”
嬉笑声刺耳,我忍着刀割般的疼痛,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往前走,终于心灰意冷。
贺纤云,你的爱,我缝缝补补了太多次,直到这一瞬间我忽然觉得不太体面。
算了,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