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书法 >

老道说我天生苦命?可我娘是贵妇啊精选小说小说_戚满月乔七古代言情小说免费阅读

Admin 发布时间:2025-03-17 10:40:47

段大人独宠正妻,京都城无人不知。

而今段夫人身患重病,段家请来神医无数,今日还请了宫中最德高望重的太医为段夫人医治。

谁知,俯身把脉的太医眉头一蹙,面容严肃,深看了床榻上段夫人一眼,起身朝段大人行礼道 :“老夫无能,还请段大人另请高明。”

听闻此话,段柏晖脸色苍白,险些站不稳。

室内传来了哭声,各色各样。

戚满月未曾听清何人在呜咽啼哭,约莫是不舍她魂去的家人。

她而今四十有四,唯独一子,儿子虽非聪慧罕见之辈,读书也算勤勉,前段时日参加了会试,能否中榜全看今日。

“中了!中了!大爷榜上有名,三甲十八。”声音自门外传来,戚满月手撑着床榻,推开了抵在唇间的汤勺,面色发红,眼底湿润一片。

儿子苦读二十余载,如今高中,是喜事,大喜事!也不枉她苦心教她。

段家大爷高中进士,大摆宴席,家中小辈皆来病重主母榻前道喜,足足三日才消停。

正是三月初春,本该草长莺飞,竟忽地下起了雪,还非糊弄人的小雪,雪下了半夜,次日一早起来,撑开了窗,外头已然白茫茫,清冷冷的一片。

戚满月怕寒,如今病着更甚,这怪雪,竟抵消了她心中儿子高中的喜意。

“夫人,朱姨娘求见。”有丫头禀告。

戚满月脖子微僵,透过门缝,倒能看到一抹红色身影,自她重病,许久未曾在家中见过这般鲜亮的颜色了,就是儿子高中进士,也未曾着红。

接过汤婆子,她道:“唤她进来。”

朱姨娘入内后,戚满月才看清她此刻模样,发丝凌乱松散,毫无规矩可言。戚满月眉头紧皱,还未开口训斥,朱姨娘竟越过了众丫头,来到了她的榻前,赤红着双目,一手抓住她的胳膊。

她病重本就无甚力气,手中的汤婆子落在了地上,火星子四溅。

忠心伺候她的丫头婆子反应过来,上前制止朱姨娘。

可也不知这朱姨娘哪来的力气,推开了来人,嘶声大叫:“夫人!你看这雪,你可还记得这雪?”

她话说得怪异,戚满月抿着唇并未答复她。

朱姨娘继续疯癫开口:“你不记得,可我记得!二十四年前,我就是在大雪中生了舒儿,他那日小小的,我只抱了他一下,他就成了你的儿子!”

“可他分明是我的儿子,是我十月怀胎好拼尽性命生下来的儿子!”

朱姨娘凄厉地笑着喊着,她身着红衣,如同地府逃出的厉鬼。

“我才是他的亲娘,我才是进士郎的亲娘,你生不出儿子,你生的是个赔钱货女儿!”

“夫人费尽心力抚养我儿,我该谢夫人,对夫人感恩戴德……”

朱姨娘再说了什么,戚满月皆未曾听清,她抚着胸口,吐了一口血再无意识。

再次醒来,耳边仍是哭声。

戚满月第一眼便看到眼尾泛红的夫君,如今的中书侍郎段柏晖。

她不知哪来的劲力,使劲抓住了他的衣角,问他:“朱姨娘说的可是真的?”

段柏晖不言,也无须他再开口,她也知朱姨娘说的全是真,这些为她而哭的人是假。

真相到底是何,她早晚会命人查清楚。如今她时日无多,最为紧要的是寻回可怜的女儿,若寻不到女儿,她便是死也要化为厉鬼,与段家人同归于尽。

许是她太想活,许是她命不该绝,那日后她满面红光,似病好了般。

她能吃能喝,从床榻上起身,闭门见客,她父母皆亡,却有家产傍身,这些年来从未虚度,手中钱财铺子无数,并非是她离不开段家,而是段家离不开她。

第一日,她命人绑了夫君段柏晖,逼问下,他说。

“是朱氏,是她背着我们丢的孩子。”

“我也是那孩子的父亲,怎会忍心丢了自己的骨肉!”

“女儿如今身在何处,我也不知,当是在好人家养着……”

段柏晖再说什么,她只觉得恶心至极。

他竟还知,他是位父亲。

第二日,她命人绑了婆母,婆母晕厥了半日,唯独她身边的主事婆子透露了两句。

“太夫人虽知真相,却未曾干预此事。”

“皆是朱姨娘,皆是朱姨娘所为,她蛇蝎心肠,太夫人也心疼孙女……”

第三日,她终于从被打得半死的朱姨娘口中得知了全部,她跪在地上目光阴狠,似要将她生吞活剥。

“你我同一日生子 ,你的女儿为嫡,我的儿子却只是庶……”

“我是换了孩子,可老爷早在那日就有所察觉,他可曾告诉你?可曾怜惜你……”

“你的女儿早就死了,她死了,不知是如何死的,当是饿死的……”

“对了,你还见过她,欺辱过她,骂过她卑贱……”

那日,戚满月才知何为痛,当是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那个孩子,她当真见过,在黔县段家老宅未曾待上半日,便被她命人打了二十棍,赶出了段家。

那孩子瘦瘦小小的,一直低着头,从未在她面前露过脸。

她不知她的模样……

她不信朱姨娘的话,不信那孩子已死,她该去寻她的孩子才对,绝不能慌了神……

千刀万剐朱姨娘、火烧段家宅子、将段柏晖为官数年的罪证密信呈给了段柏晖的死对头,彻底毁了段家后,戚满月离开了京城,回到了黔县宁燕城,散尽家财寻那孩子。

不知寻了多久,她打听到了那孩子的名字,得知了那孩子所受种种。

她名唤乔七,十六岁便成了亲,所嫁夫君进京赶考再未回来,她独自生下孩子一人抚养,她没活过二十,她的孩子也未曾活过三岁。

那坟,埋在了桃黄村后山头。

刨开了坟,是一大一小的尸骨。

耳边是桃黄村乡里村民的议论声。

“这一对母子逃到此地,大的小瘦若干柴,当是染了病,小的先死,大的紧跟着没了……”

“若非我们心善施舍一二,他们母子定早就死了,好歹是我家心善给他们母子收尸。”

“你家心善?这女子胸口玉佩还不是被你占了,怕旁人说是非才肯帮着给这母子收尸的……”

“夫人!夫人!”

只见那命人刨坟的贵夫人晕厥在了坟上,断了生气。

东桥村。

外头天还暗着,乔七早早地睁开了眼,伸手摸到怀中儿子的小脑门,手中没了烙手的滚烫,乔七这才舒了口气。

小石头前几日遇寒生热,吃了不少药皆不见好,如今退了热她心口堵着的石头这才算搁置,也不枉她买药耗尽家底。

方移开手,怀里的小石头糯糯地哼了一声,小手抓住了她的攥得紧紧的。

乔七含笑戳了戳小石头肉嘟嘟的小脸,见他逐渐又睡沉过去,才穿上粗布衣裳下了榻。

“小石头他娘,起了没……”

乔七刚推开屋门,就听闻外头有人唤她,只听声音也知是隔壁董二婶。

恐吵醒小石头乔七赶紧关上堂屋门,快步到竹匝子院门处撑开竹门,看到了满面含笑的董二婶。

董二婶是东桥村头一家的,自小看她长大,算是长辈。

董二婶上下打量了一番跟前的人儿,手里提着篮子,探头朝院内看了两眼,压低了声音问道:“小石头可好些了?”

乔七:“是退了热。”

董二婶面上一松:“那就好,小石头还不到两岁,能挺过去以后福气还在后头,这孩子生得好像他爹,往后必然也是个高大的……”

说到这,董二婶一顿,似想到了什么干笑了一声,多看了乔七一眼叹气说道:“婶子也不是故意提及那人,小石头他爹离去快两年了,也不往家里捎个信,到底是个心狠的。你还年轻,不若给小石头寻个新爹?”

“不说旁的,就是小石头这一病,喝的药补的汤哪一样不要钱,你兜里怕是不剩几枚铜板……”

董二婶说着便噤了声,望着挽着妇人发髻,垂着的巴掌大的虚弱小脸,这小脸虽小虽黄,却实在好看,若没有左边面上伤疤,怕是十里八乡也寻不到这般标致的人儿。

乔七是个可怜的,父母早亡由年迈的祖母照顾着长大,乔七祖母去后,就是这两间屋子乔七也险些保不住,为了保住这房,乔七寻了个只有模样看得过去的男子草草嫁了,可惜,所嫁非人啊……

往后她女儿嫁人,必然不能只看脸,定要寻个老实妥当的,小石头他爹那样的万不能行……

长叹了一口气,董二婶轻声道:“罢了,罢了,我如何劝得了你这个犟种。”

“你若缺钱可去镇上的段府,她家要招厨娘,专门给段家小少爷做食的,给的银子多,说若能哄得小少爷多吃一碗饭还有赏钱。你正缺钱,小石头还小再大些不说读书明理,总要娶妻生子,都要你给操持,万不可短缺银钱……”

“小石头被生养得这般肥胖健壮,定是你做的饭食好,你大可试上一试,若真能成去了段家做活,也是你的造化,那可是大户人家,你要打定了主意去便来寻我,我帮你照看小石头……”

董二婶已然走远了,留下了两枚鸡蛋,说是给小石头补身子,乔七自是感激她,兜着两枚鸡蛋煨了汤,又熬了两碗米糊糊。

她先吃过,听到了屋内小石头的软糯叫娘的声音,连忙放下碗筷入了堂屋,见小石头正撑着褥子,笨拙要爬起来。

乔七快步过去,叫了一声,将小石头揽入怀里,责怪地捏了捏儿子的肉脸:“病刚好,就要闹翻天?”

小石头看到了娘亲,当即收敛了手脚,乖乖顺顺地窝在娘亲的怀里,眨巴着大眼睛,团扇般扑闪着睫毛,乖巧懂事极了,稚嫩的声音传来:“乖,石头乖。”

说着,他揪着娘亲的衣襟,扒拉着,闪烁着大眼睛可怜无辜:“饿,娘亲饿饿。”

乔七眼底一片柔软,惩罚般戳了戳小石头的脑袋,无奈揭开了衣襟……

小石头吃得饱饱的,恢复了往日的食量,比之还多用了一碗米糊糊,他吃饭的时候极认真,便只会埋头吃,仿佛嘴里的是肉一般。

能吃是福,可在清贫人家却成了祸。

小石头而今才一岁多些,家中存粮不多,买药耗尽了所有的存银,这几日小石头病着,她也跟着吃得不多,奶水自是不足,若不滋补恐怕不只她要饿肚子,小石头也要跟着没奶喝……

董二婶方才提的法子,不是不可……

思量了片刻打定主意,乔七抱着小石头起身出了院子,要出门时,怀里探头探脑的小石头出声。

“娘,花,花花……”

乔七仰头看去,才见院门北面的蜡梅开了花,一簇簇的,几朵食指大的黄花拥挤在一起,在寒风中相偎。

见这蜡梅开花,乔七不自觉起了念头,想起了那个男……小石头的爹。

这棵蜡梅就是他亲自栽种的,那时还是小小的一株,不如墙头高,也不如他高,如今这树高出了墙头,也粗了许多。他进京科考时,这棵树还未曾开过花,他也不知她腹中已有小石头。

他一去就是两年多,未曾有过消息……

有人说他怕是在京都另觅了佳人,成了旁人的夫君。

也有人说,小石头他爹或是路上遇了险。

东桥村说什么的都有,日子过去久了,许少人再谈论小石头他爹,见到她时倒有询问谩骂两句的,也不过是两句。

时日久得旁人不提,她也不提,好似小石头是真的没有爹一般。

东桥村人人都会可怜小石头,说他一出生就没有爹,往后怕是娶媳妇都难,不过她从未觉得那些人说得对。

小石头不可怜,他还有娘,他的娘比那个已然发臭了的男人强。

她会将小石头养得健壮可爱,让他读书识礼,给他娶妻生子。

旁人有的小石头也会有,虽她现如今钱袋空空,还志向远大计算着去京都,听起来似场笑话,可她总觉得往后都会好起来的……

总有一日,她要攒足了钱,去京都城揪出那个臭男人,问清楚他可是不想和她过了,问清楚他为何不归……

既然活着她就不想稀里糊涂。

……

董二婶答应了要帮忙照看小石头,乔七便去了镇上的段家。

段家离东桥村莫约行三十里地,乔七行了两个时辰才到了段家的朱门绿瓦前。

段家的院子很大,不是她能一眼望见头的,门前有两个小厮站着,皆是最好的布衣,袖口还绣有祥云的图案,个个精神抖擞膀大腰粗,当是日日都吃得好,才有这精神头。

她若在里头当差,许早晚有一日可攒够十两银子当盘缠去京都,此事若成,她或能一月得一吊钱,她和小石头能日日吃香喝辣。

照着董二婶所说,乔七寻到了姜大娘,那姜大娘领着她入了后门,虽为冬日,段家的后院竟仍有绿意,是她未曾见过的草木,她垂着头弓着腰,纤细的腰压得低低的,听着姜大娘的吩咐。

“……做了菜,见了主人,莫要说话,主人家不问你,你便不可开口,若是冲撞了贵人或是小主子,莫要说你是我带来的,我也护不了你……”

姜大娘领着乔七去了庖屋,这才仔细打量了一眼小娘子。

单是一眼,便眉眼直挑,站直了身子去看,心中暗道,好一个俊俏的娘子。

先不说这纤细却不失曲折的腰肢,那胸脯前的一团,低着的巴掌大的小脸……

只是再细看,竟看到小娘子右面上的伤疤,丑陋得似一只毒蜈蚣趴在了牡丹花蕊上,好不可惜。

姜大娘心中暗叹,又安了几分心,若她将姿色绝美的小娘子引荐过去,怕是自此得罪了大娘子,也是幸好,这娘子损了容颜大爷应当不会对她有所图。

如此贫人家的娘子,有这伤疤未必是件坏事。

见乔七很是听话老实,又毕恭毕敬的,姜大娘又吩咐了一句便出去了,庖室内味过重,离得远些才能少沾染些刺鼻烟火味,她可是在大娘子跟前伺候的,若熏到了主子,被驱逐到外院那便是天大的罪过。

乔七在疱室内望了片刻,里头百样俱全,好些肉和菜色她皆未曾见过,她不过一贫民女,见识短浅,自然识不得这些唯独富贵人家有的玩意。

可倘若去做吃食,便是白粥,她也可做出这世上最香甜软糯的,她既敢来段家,自然也有安身的法门。

比之常人她能闻出食材吃食的不同来。

她知晓人有盛景,草有抽芽,花有花期,历经时辰皆可分为三六九等。草木如此,人如此,做菜更是如此,甚至比之更为简单,便是人的善恶也有香臭之分。

就比如这白粥只要时候得当,气味得当便能比得过山珍海味。

片刻工夫,乔七当真只熬了碗鲜甜的粥,唤来了门外的姜大娘。

姜大娘显然未料到,震惊地看了眼那白粥:“董二婶说你厨艺精湛,莫不是在糊弄我,这庖室内的山珍海味你可瞧见了?如此功夫你只做了这一碗白粥?你让我府内的小祖宗喝白粥?”

乔七手攥紧,硬着头皮道:“此白粥乃我祖传秘方,姜大娘若信得过我,便可呈给小少爷一试。”

姜大娘面色不大好,沉着脸看着手中的白粥,这白粥平平无奇,却莫名地有一股清香,倒也算新奇。

这段时日府内来来回回寻了不少厨娘,皆是为了让小少爷多吃几口,却也都不尽如人意,那些山珍海味,小祖宗倒也未曾多用过几口,如今这白粥……

倘若真机缘巧合,恰好合了小祖宗心意,她是引荐之人定能跟着得重赏!

试一试,倘若小祖宗不喜,她不过挨几嘴骂,若是成了,岂不是……

下定了决心,姜大娘满面不情愿地提着食盒,去到了前院,临走前吩咐了乔七,让她跟在后头,莫要东张西望,莫要冲撞贵人。

乔七自是听话惜命,紧随其后,绕过了花圃,泛绿的假山,清凉的湖畔石桥,雕琢着花木的精巧拱门……

姜大娘停,她便也紧跟着止步。

“夫人安。”姜大娘急道。

乔七微抬头, 只看到了一双锦绣的缎鞋,葵紫色绣有牡丹的裙摆,顺着停顿的脚步,微微晃动,贵不可言。

她未曾见过如此富贵的夫人,更不敢抬头看其真容,可闻其味,淡雅清香,似春日抽条的柳叶。

这世上除了小石头和那个男人,她许久未曾闻到如此合乎心意的气息,竟让她冲动地想抬头一探究竟此人的样貌。

可她惜命,即便好奇,也不敢随意窥视贵夫人的容颜。

“是给观儿准备了吃食?”这夫人声音清透,极好听。

姜大娘连忙回复:“是,是夫人,女婢寻了民间的厨娘,想让她一试。”

贵夫人又道:“也好,随我入内吧。”

姜大娘:“是!”

姜大娘紧跟着贵夫人入内前,嘱咐了乔七守在外头,经由人传唤才可入内。

乔七听话老实,俯首垂眉,候在外头,转身的间隙倒是瞧见了那夫人的背影,身姿窈窕,富贵无极……

她如此好闻,定是善人。

点击阅读更多小说

最新知识

TOP10

周榜 月榜
相关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