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飞机,我抱着千辛万苦拿到的特效药奔向贵宾室。
可刚走到门口,却听到了这难以置信的一幕。
“听说这次她亲自跑到国外去给你找特效药,你还派人去阻拦会不会太过分了?”
“沉栀这么掏心掏肺对你,万一有一天被她知道……”
里面沉默了一瞬,才听见齐望年不以为意的语气。
“我不会让她知道的,就算发现了大不了我用一辈子去补偿她。”
我低头看向手臂上因为护着特效药而受到的刀伤。
原来那临上飞机前忽然出现抢夺的人是齐望年安排的。
此时我才感到鲜血凝固的伤口,传来灼烧般疼痛。
贵宾室的感应门打开,齐望年推着轮椅向我奔来。
靠近时,他敏锐地嗅到我身上的血腥味。
整个人慌张起来,一时心急差点从轮椅上摔下来。
可他满不在乎,捧起我的手仔细查看。
语气急切,“阿栀,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男人眼里的关切不似作假,动作和从前一样温柔。
可我再也感受不到其中他的半分爱意。
我不动声色地将手抽离,“没事,只是不小心……”
然而话还没说完,下一秒我感觉眼前一黑。
连日的疲劳奔波,我的身体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齐望年的休息室里。
手臂的伤口处已经包扎好,而他却不见踪影。
起身想拿手机时,目光落在他办公桌的本子上。
翻开看到上面全是齐望年的手写笔记。
“宁宁喜欢吃酸的东西,饭后要陪她去散步消食。”
“周一三五去上胎教课,二四六陪她去做孕期瑜伽。”
稳住颤抖不止的手,我继续翻看往下的记录。
大到每一次的孕检,小到生活中的各种变化
沉宁孕期喜欢吃的,喜欢做的事,上面一览无遗。
密密麻麻的文字全是隐晦的爱意,刺得我心口发酸。
他这小叔子简直比沉宁的真老公做的还要称职。
我忽然想起了五年前被系统宣判等死的那一天。
是齐望年奋不顾身的出现,用双腿换来我的重生。
那时的我,天真的将这个男人当作自己的救赎。
却不想,齐望年才是那个真正把我推入深渊的人。
他那好到可以为我付出生命的爱,也只是装出来的。
而我还傻傻对他心存愧疚,拼命想要治好他的腿。
潸然落下的泪水,冲走了我对他的最后一丝留念。
这持续五年以来的虚假婚姻,该到此结束了。
闭上眼死心的那一刻,脑海中响起冰冷的机械声。
“宿主你好,检测到第二次攻略失败,是否选择离开?”
我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好,我选三天后车祸身亡。”
整理好情绪走出休息室,就听见护士们议论纷纷。
“齐医生对他太太也太好了吧,不仅孕期全程陪着检查!产后更是对她寸步不离地照顾!”
“真的是世纪好男人啊!听说齐太太生产那天,齐医生在手术室门口都担心哭了!后来得知生了双胞胎后开心得又差点站起来了。”
顺着她们聊天的话,我脚步停在VIP病房门口。
看到一向冷傲的齐望年怀里小心翼翼抱着个孩子。
他眼里那满满的父爱几乎快要溢出来。
脑海里闪过他朋友说的那句话,沉宁如今儿女双全了。
而我因为那场车祸,这辈子都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哄完孩子,男人又对躺着的女人嘘寒问暖。
“宁宁,你的腰还疼吗?要是还有不舒服记得跟我说!”
“谢谢望年,用了你拿来的特效药我感觉好多了。”
“但那是阿栀辛苦找来的,被我用了她会不会生气……”
沉宁一向如此,自己动动嘴皮子占尽了好处。
转头又扮作一副白莲花的模样,对我阴阳怪气。
齐望年看着她善解人意的样子,语气满是疼惜。
“不会的,对你有用也不算阿栀的辛苦白费了……”
这时,月嫂来送营养餐,走到我面前推开了房门。
抬头和齐望年四目相对时,他眼底闪过一抹错愕。
“阿栀,你手还受着伤呢,怎么跑出来了?”
“你别多想,大嫂今天准备出院,我来看她需不需要帮忙。”
我攥紧手里装着特效药的空盒子,压下情绪开口。
“我没事,只是想来问你,用完特效药感觉怎么样?”
听完我的话,齐望年却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我。
反倒是病床上,沉宁边小口喝着补汤边笑着回。
“阿栀,你来的正好,姐姐正准备去感谢你呢。”
“辛苦你大老远跑国外去找这特效药,效果很好哦!”
听说生双胞胎时,沉宁伤到了腰椎总会犯痛。
而那特效药对恢复筋骨,缓解疼痛特别有效。
忽略沉宁那得意的眼神,我装作无事点了点头。
“有用就行,我只是出来透透气,不打扰你们了。”
齐望年以为我生气了,推着轮椅追上来解释。
看着他一脸慌张的样子,我忽然有些想笑。
明明他的腿已经没事,拿着药去沉宁面前献殷勤。
如今又在我面前装出这份深情的模样,真是恶心。
“放心吧,我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你先忙工作。”
他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温热的唇瓣印在我额间。
“还是阿栀你最好了,只要你陪在我身边,腿永远不好都没关系。”
可是齐望年,我已经不想再陪着你了。
出院回到家后,我吃过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齐望年被齐父一通电话叫回老宅,一晚没回来。
第二天一早,他来接我去参加欢迎沉宁出院的宴会。
刚走进老宅门口,一见到我齐母立马冷下了脸。
“哼,你这生不出孩子的女人怎么好意思回来,真是碍眼!”
她身旁其他不喜欢我的齐家人,也跟着附和。
“就是!同样是沉家女儿,姐姐这么优秀为齐家开枝散叶!”
“你这妹妹不仅害得望年断了腿,还生不出孩子来,简直就是齐家的克星!”
这种怀揣着恶意的话,是齐家人对我的常态。
从结婚开始,我和沉宁一直在被拿来做对比。
她是齐家祥瑞的象征,我是带来厄运的不幸女人。
婚后,齐望年有一段时间陷入自我怀疑中。
变得敏感多疑,不愿意出门和人交流。
于是我辞掉了公司的工作,每天陪着他去做康复。
跟我同父异母的沉宁,成了沉氏集团的项目负责人。
如今她事业有成,儿女双全,而我再也比不上她。
这就是齐望年想要的吧,我彻底成为沉宁的陪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