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楼来了好多侍卫,想要一个身子清白的姑娘。
老鸨为难地笑着:「诸位爷,辽东城就属这姑娘多,可大家都是开门做生意,哪还有什么清白之身?」
侍卫们神色焦急,正犹豫不决时,我抱着一捆柴火经过。
一人指着我问:「她呢?」
老鸨的嘴角抽了抽,「她倒是个黄花丫头,在厨房烧火,只怕爷看不上。」
「就是她,公子身上的毒不能再拖了。」
几个人二话不说,就将我带上了马车。
一路上马车飞驰。
我看着他们阴沉的神情和腰间闪着寒光的刀,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马车停在了一座院邸门前。
门口一个像是头领的人瞟了我一眼,眉头紧皱。
「怎么找来这么个丫头,实在太委屈公子了。」
「时间紧急,只有她了。」
侍卫头领很嫌弃,但还是带我进了屋。
屋里一片昏暗。
在最里面的床边,坐着个男人。
只看了他一眼,我便愣住了。
从小到大,我还从未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的人。
长眉入鬓,肤白如玉,鸦色长发锦缎一样散开。
唇和眼尾微微泛着红,像是晕染了胭脂。
身上松松穿了件曳地白衫,宛如开在雪山之巅上最幽最静的雪莲。
只是他全身都在抖,胸口起起伏伏。
好像竭力在压抑着痛苦。
「公子,人找来了。」
「告诉实情了吗?不要强迫她。」
那人的嗓音哑得厉害,也在抖。
侍卫头领解释了几句,我才明白。
床上的男人是京城来查案的宰相的大公子裴青珩,今夜遭暗算,中了极烈的情毒。
若是一个时辰内不解,恐有性命之忧。
我在春月楼烧了两年火,耳濡目染,已懂得男女之事,也明白什么是解情毒。
眼前的这位公子宛如天上明月,也难怪会看不上尘埃里的我。
「听明白了吗?你可愿意?」
见我发呆,侍卫头领又急着催促。
我犹豫了下,小声问:「我想要二十两银子,行吗?」
娘的病又重了,咳了血,大夫说要吃山参滋补。
可山参要二十两一根,我在春月楼烧一辈子火都挣不到。
侍卫头领冷嗤一声,眼中闪过不屑。
「果然是个乡野丫头,你若救了公子,别说二十两,二百两也给你。」
听了这话,我连忙点头。
「好,我愿意。」
侍卫头领走了,屋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人。
他垂着眸,倚在床头,鬓间发丝随着呼吸微微颤着。
他的毒超过一个时辰就不好解了。
为了那二十两银子,我咬咬牙,学着春月楼姑娘的样子,上前解他腰间衣带。
他身上滚烫,触碰到我时,下意识向后躲。
我连忙讨好地笑了笑,「公子别担心,我会好好伺候公子,给你解毒的。」
他听了,第一次抬起头看我。
嫣红的眼眸染着情欲,好看得惊心动魄。
我又试着去解他的衣衫。
这次,他没有躲。
雪白紧实的腰腹一点点露出。
在我褪下最后一点遮挡时,他猛地一把揽住我的腰,将我带进床榻,圈在身下。
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脖颈间,有些痒。
「你叫什么名字?
「若是疼了,就告诉我。」
他只跟我说了这两句话。
黑暗中,他有时像是没了理智,不管不顾。
却又在碰到我的眼泪时,放缓了动作。
那情毒真的很厉害,一浪又一浪,持续了几乎一整晚。
天蒙蒙亮时,他终于停了下来,将我抱在怀中。
片刻间,我就沉沉睡着了。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
再睁开眼时,他已坐在窗边。
头束玉冠,衣衫严整。
晨光映在玉一般的脸庞上,好看得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我傻乎乎看着他,觉得昨夜的一切都只像自己的一场梦。
见我醒来,他眸光闪了闪,嗓音清凌凌的。
「多歇息一会儿,我命人送你回去。」
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我向着他的背影伸出手臂,却连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天上的明月,确实不是我这样一个烧火丫头能触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