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纪念日老公不在,滋味不好受吧?]
[被老公嫌弃,独守空房五年,你也真能忍!]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眼巴巴等的人,现在在陪谁?]
……
温阮坐在餐桌前,接连收到几条陌生好友申请,就在她准备拉黑这个陌生头像时,对方又发来了一句。
[我怀孕了,孩子是傅时霆的!]
温阮一窒,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她脸色惨白,紧绷的嘴唇瞬间咬出了血。
默了半晌,她加了对方好友。
温阮点开对方的朋友圈,她只发了十几条动态,最早的一条还是四个月前。
每条都是九宫格,内容不是在秀恩爱,就是秀各种珠宝大牌,美食美景,唯独没有一张露脸照。
温阮仔细翻看每一条动态,逐一放大照片,很快就在那个女人晒的美食大餐里发现了端倪。
高脚杯里折射出男人戴的是米查德米勒限量款腕表,这块表全球限量十块,傅时霆就有一块,也是他众多手表里最常戴的那块。
温阮对上傅时霆晚归的日期,瞬间恍然大悟,他每个不回家的夜晚,原来都是在陪这个女人。
她打开对方的对话框,信息还没发过去,对方就发来了位置共享。
温阮看了眼桌上精心准备的饭菜,眸光转冷,它们就像她和傅时霆的感情,看似光鲜,实则早就凉透了。
她没有犹豫,起身开车去了会所。
到了那家高级会所包房门口,温阮看着禁闭的门,心脏狂跳。
她清楚一旦推开这扇门,她和傅时霆可能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温阮的手刚碰到门把,就听到房间里传来调笑声。
“呦!霆哥,你这也太过分了吧,怎么还摸上了,我们还在呢。”
“就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竟然在这里上演18禁,腻死人了,你和嫂子回家玩去。”
“我认识霆哥这么多年,还没见他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过,真爱啊这是!”
说话的两个男人是傅时霆平日里的狐朋狐友,温阮的手缩了回来,手指用力嵌进掌心。
随后,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飘了出来:“你们就会哄我,什么嫂子,我白芷晴不过是个没名分的!”
温阮眼眸沉沉,原来是她,娱乐圈势头正猛的清纯小花。
“你知道就好,傅时霆有家有老婆,他们是家族联姻,不会离婚。”
清冷略显严肃的男声传来,温阮眉头微扬,周思远?他从国外回来了?
“嫂子,周思远说话向来如此,你别放在心上,霆哥人和心都在你这,你还在乎那没用的名分干嘛?”
“就是,就是!我们都清楚他家里那位不过是个花瓶摆设,要不是她听话好拿捏,霆哥早就把她扫地出门了。”
“厉浩,你说话注意分寸!”
“周思远你凶什么?当年她这个温家大小姐做下的丑事,整个科大人尽皆知,霆哥肯遵守婚约娶她就算仁至义尽了,他怎么可能还会碰她。”
男人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默了片刻,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思远,我看你对她倒是挺袒护,反正我早就看腻了她那张脸,如果你不嫌脏,我不介意转手让给你。”
“傅时霆,你胡说些什么!”
温阮面上浮起哀戚之色,他们再说什么,她懒得听了。
她缓缓转身,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会所。
……
凌晨三点,傅时霆回了家,他看到坐在餐桌前的温阮和未动的饭菜,脱下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椅子上。
他扯了扯领带,冷淡说道:“我已经吃过了,早就告诉过你,太晚就不要等我了。”
“你在外面吃饱了,难怪回到家总不饿。”
温阮漫不经心地抬眸,一语双关。
傅时霆扫了她一眼,只当她是因为他没陪她过纪念日闹脾气。
他从裤袋里掏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放到桌上,敷衍道:“五周年快乐,晚上我忙着应酬,忘回你信息了,一会儿我还要看些资料,就在书房睡了。”
他说完不再停留,迈开长腿快速上了楼。温阮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眼中的光彩一点点黯淡。
她打开那个盒子,里面是Tiffany家love系列的手镯。她把手镯套在手上,整整大了一圈。
她自嘲地笑了笑,傅时霆从来不肯在她身上花费一点心思。
天快亮的时候,温阮离开餐桌,起身去了二楼卧室,她打开衣柜,开始收拾行李。
她在这个家五年,最后带走的只装满了一个小行李箱。
傅时霆送给她那些昂贵的包包首饰,她都没装进行李箱,既然不是他心甘情愿给的,她又何必留着恶心自己。
翌日早晨
傅时霆下楼,看到在厨房忙碌的温阮和一桌子丰盛的早餐,十分不屑的坐在餐桌上。
他有肠胃炎,温阮为了养好他的胃,婚后主动放弃了大好前途,在家做起了全职太太。
她每天早起变着花样给他做营养餐。他非但没有丝毫感动,反而从心底瞧不起她。
他们婚后没多久,温家就倒了台,她如此费尽心机的讨好他,不过是想攀住他这颗大树不放,就像当年,她为了赢得比赛不惜用自己的身体贿赂评委。
最后一个菜上桌后,傅时霆淡淡开口:“请阿姨做也是一样的,你又何必这么辛苦。”
温阮看着眼前西裤白衬衫的傅时霆,他身材长相优越,气质矜贵清冷,尽管他很渣,她不得不承认,他足够耀眼瞩目。
默了几秒,温阮坐下,平静道:“嗯,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做早餐。”
傅时霆准备拿粥的手顿了顿,他不在意地说:“你能想通就好。”
“我想通了!”温阮把粥放到他面前,眼神认真看向他:“我们离婚吧。”
傅时霆喝了口海鲜粥,轻蔑地扬起眉毛:“你说什么?”
温阮略提高了些音量,一字一句道:“我们离婚吧!”
傅时霆眼皮都不掀一下,他用纸巾擦了擦嘴,嗓音冷淡:“你舍得?”
“今天我就会从别墅搬出去,离婚协议书拟好后我会发给你。”
傅时霆抬头看她,一脸淡漠:“你想好了?我可从来不吃回头草!”
温阮迎上他那双充满压迫感的眼睛,淡然一笑:“我也是!”
“行,你以后别回来求我!”傅时霆撂下这句话,起身离开餐桌。
门被大力关上,没过多久,门外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温阮面容平静,她拿起筷子安静的坐在餐桌上吃饭,仿佛无事发生。
婚后五年,她一个人吃了太多次凉饭,唯独这次她没觉得伤心难过。
人要及时清醒,也要事事甘心,以后她再也不用等谁了。
出门前,温阮特意换上那条为结婚纪念日准备的风情万种的黑色短裙,她画了精致的妆容,穿上裸色高跟鞋,把长年挽起的头发披散开。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过了好半天,扬唇笑了笑。
随后她拎起行李箱,大步下了楼。走到门口,她把车钥匙放在玄关处,那辆百万跑车是傅时霆提亲时送她的,现在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出了门,温阮望了望身后半山腰的别墅,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刚拿起手机,屏幕就亮了,是远在法国的师哥张浩发给她的新闻链接。
她点开链接,文章大标题十分醒目:全国第十三届香道技能竞赛启动!寻找制香非遗人!
温阮退出链接没看内容,她刚准备合上手机,张浩的信息就跟了过来。
[阮阮,我准备回国参赛了,你可是咱们几个师兄弟里最出色的,这次比赛你还不打算参加吗?]
[还有,听说这次苏慧也会参加。]
温阮眼睫颤动,冰封已久的记忆,扑面而来。
这件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听到她的名字,温阮内心依旧有股暗流涌动。
她怔了片刻,回过神来,抬手拨了电话出去。
很快,沈曼开着她那辆粉色卡宴风风火火的赶来了。
上车后,沈曼嘴角含笑,调侃道:“阮阮,你这又是演的哪出?跟傅时霆吵架了?”
“他外面有女人了,我跟他提了离婚。”温阮眉眼柔和,声音平静。
沈曼看她的态度,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对傅时霆的风流韵事早有耳闻,要不是傅家在海城权势太大,她怕给老爹惹麻烦,她早就动手揍他了。
沈曼咬牙切齿的骂了傅时霆一通后,这才冷静下来:“阮阮,听我说,你绝对不能离婚!咱不能白白便宜了那对狗男女,拖死他们,谁怕谁。”
“不离婚,也不影响他继续在外面花天酒地,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那些女人,又怎么会在意他是已婚未婚。”
温阮敛眸几瞬,苦笑一声:“婚姻,束缚的是有责任心的人,困不住渣男渣女。”
沈曼脸色涨红,气得不行:“那就这样算了?傅时霆这个狗男人,真是心瞎眼瞎,他放着家里绝色大美人不要,偏偏去外面找野路子,男人就是贱,家里的饭菜再好吃,外面的屎没吃过,也是香的。”
温阮低垂了头,神情有些飘忽:“五年前那件事,我到今天才知道他压根不信我,他一直嫌我脏,所以结婚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碰过我。”
她只觉得自己愚蠢至极,竟然相信他说的那些鬼话,以为他身体真的有隐疾,她还不断安抚他自己不介意,原来介意的那个人是他。
沈曼顿时瞪圆了眼,火冒三丈:“他从来没有碰过你?傅时霆脑子有病吧,你们认识这么多年,他竟然不相信你的为人!”
温阮一夜未眠,她揉了揉眉心,一脸疲惫:“我想好了,这么多年我也累了,离婚对我而言,何尝不是解脱。”
默了半晌,沈曼一脸正色道:“傅家家大业大,即使你要离婚,也不能跟他们客气,一个亿的分手费不过分!”
温阮扯了扯唇:“嗯,你放心,我又不是言情剧里的傻白甜。”
她想到傅时霆和五年前的那件事,只觉得五味杂陈。
就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沈曼突然出声打断她。
“阮阮,凭什么傅时霆可以花天酒地,你却寡了这么多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让你也体验一把人间快乐!”
她说完刹住车,猛打方向盘,调转方向,开车直奔海城名气最大的酒吧!夜宴!
这里俗称穷人的天堂,富人的销金窟!
停好车后,沈曼一路挽着温阮,进了里面。
在服务生的引领下,她们乘坐电梯来到了顶层。
听沈曼说起,温阮才知道,能来这层消费的,非富即贵。
温阮环顾四周,这层确实不同于下面的热闹喧哗,这里安静,私密,灯光昏暗,白天宛如黑夜,充满神秘气息。
进了包间坐定后,桌子上很快摆满了白酒,啤酒,葡萄酒。
温阮看着眼前的酒,有些眩晕,她平时极少饮酒,也没什么酒量。
沈曼财大气粗,她是这里的常客,夜场经殷勤的跑来给她们倒酒。
酒倒好以后,他寒暄了几句,刚想离开,沈曼出声叫住他。
她抬手把一整沓百元钞票塞进他上衣口袋里,吩咐道:“你去把你们这最顶的男模叫过来,你们这里的价码我清楚,只要我姐妹儿满意,明天我就送他一辆奔驰车。”
夜场经闻言,连忙点头哈腰道:“您稍等,我这就去叫。”
沈曼脸上的笑容随即漾开:“别找那些肌肉猛男,我怕我姐妹儿会吓到,找个纯情会哄人的,干净的雏来。”
“好,我这就去安排!”
夜场经走后,温阮蹙起了眉头:“曼曼,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你再胡闹我可要走了。”
沈曼恨铁不成钢道:“阮阮,傅时霆那个狗男人背着你勾三搭四,你又何必为他守身如玉,离婚前你先还他一顶绿帽子出出气,他玩你也玩,你相信我,等你得到公平,心里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沈曼自幼父母离异,她在最纯真的年纪又遇到了渣男,她早就不相信什么狗屁爱情了。
温阮想到傅时霆,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沈曼顺势把一杯酒塞到她手上,朝她挑眉笑了笑:“阮阮,别想了,来,咱们先喝一杯,祝贺你重获新生。”
温阮压下情绪冲她笑了笑,举起酒杯来高呼道:“干杯!”
说完她仰头,猛灌了一口,她的喉咙里瞬间充满刺激的液体,又辣又爽。
几杯酒下肚后,温阮已经醉了。
沈曼还想说些什么,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眼屏幕,脸色紧绷。
“阮阮,我爸来电话了,我得出去回个电话。你要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当然,如果你没事,我也不会跑回来打搅你。”
沈曼说到最后,轻轻拍了拍温阮的肩膀,一脸坏笑。
她走后没多久,温阮突然觉得胃里烧得厉害,止不住的恶心想吐。
她捂住嘴,扶着墙晃晃悠悠的出了包间,去了走廊最深处的厕所。
等她吐完再出来,却忘记了刚才的包间号。
酒吧灯光昏暗,醉意已深的她找了许久,最后停在了一扇虚掩的房门前。
她跌跌撞撞地推门进去,房间没开灯,她恍惚地看到隐在黑暗里的男人。
虽看不真切,却依稀可以看出男人身姿挺拔,气质矜贵。
她踉跄的走向他,一个重心不稳,一头栽到了他身上。
她仰起头,瞬间撞上一双冷眼。
男人淡漠矜贵的模样简直跟傅时霆如出一辙,只是他看上去比傅时霆年轻了几岁,更帅了几分。
她本以为傅时霆足够完美了,没想到还有胜他一筹的。
他的眼睛又纯又欲,带着极端吸引力。
温阮一瞬不眨的盯着他看,越看越觉得他是落入凡间的妖孽,长了一张迷惑众生的脸。
她自甘堕落的想,既然傅时霆可以在外面沾花惹草?为什么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