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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盛怀风知夏只有风吹过那个盛夏-小说(盛怀风知夏)只有风吹过那个盛夏全文免费阅读

Admin 发布时间:2023-07-15 10:34:23

只有风吹过那个盛夏是最近抖音上非常火的一本现代言情小说。小说的作者是叶淅宝,小说主人公是盛怀风知夏,小说主要讲述的是5月6号,立夏。傍晚突然下起雨,窗外的梧桐树在风里乱晃,轰隆隆的雷声,一下子将卷着草木清香的潮热夏日气息送达。知夏起身去关各个房间的窗户。雨下得很急,哗啦啦拍打着玻璃,发出闷闷的响声。家里阿姨这几天请假了,知夏原本琢磨着点什么外卖,看了看外边的天气,还是决定自己搞点东西吃。她用破壁机做了一杯紫薯香芋奶,然后又把阿姨走之前包好冻在冰箱里的烧麦蒸了蒸。吃完,知晓雯刚好开门回来。知夏有点惊讶:“妈,你今天不用加班了?”知晓雯合上雨伞,说道:“这不是想着回来给你做晚饭,你吃完了?”“嗯,你吃烧麦吗,我给你蒸几个。”

精彩章节

第一章

5月6号,立夏。

傍晚突然下起雨,窗外的梧桐树在风里乱晃,轰隆隆的雷声,一下子将卷着草木清香的潮热夏日气息送达。

知夏起身去关各个房间的窗户。

雨下得很急,哗啦啦拍打着玻璃,发出闷闷的响声。

家里阿姨这几天请假了,知夏原本琢磨着点什么外卖,看了看外边的天气,还是决定自己搞点东西吃。

她用破壁机做了一杯紫薯香芋奶,然后又把阿姨走之前包好冻在冰箱里的烧麦蒸了蒸。

吃完,知晓雯刚好开门回来。

知夏有点惊讶:“妈,你今天不用加班了?”

知晓雯合上雨伞,说道:“这不是想着回来给你做晚饭,你吃完了?”

“嗯,你吃烧麦吗,我给你蒸几个。”

“行。”知晓雯有些欣慰,原以为女儿五谷不分四体不勤,阿姨不在家便成日依靠外卖,却没想到她还会自己做东西吃。

知夏先给妈妈倒了一杯紫薯香芋奶,然后进厨房蒸烧麦。

她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知晓雯刚挂断一个电话,脸上笑意未散去,转头对她说:“夏夏,明天晚上和你钟叔一家吃饭,他儿子这几天刚从英国回来。”

知夏“哦”了声,又问:“我也得去吗?”

“你当然得去。”知晓雯说道,“你和他儿子小时候不还是同学吗,人家回来你怎么能不去?你爸爸明天也去,我们两家一起吃饭。”

“我爸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上午的飞机,到家应该中午了。”

知夏微微蹙眉,她不想跟着知晓雯到处去吃饭。

五一假期前,她刚结束本科的毕设答辩,从上海回了北京。

而不到一周的时间,恰逢五一假期,在知晓雯的安排下,她已经接连参加了好几个饭局。

知晓雯总说,她现在虽还在上学,但已经二十出头的年纪了,多结交点人脉懂点社会知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明天要见的这位钟叔叔,知夏以前也是见过的。

他妻子在银行系统工作,和知夏的姑姑是同事,又因为知夏和他儿子钟司沉是小学同学,因而两家也算相识。

但真正来往起来,还是从去年这位钟叔叔调到了知夏爸爸的单位,成了她爸的半个领导后。

知晓雯又说:“明天下午你自己开车或者打个车过去,我没时间回来接你。”

明天周五,晚上肯定堵车。

知夏没有什么情绪波澜地“嗯”了声,拿起手机准备回卧室。

可想起刚吃饭的碗筷还没有收拾,于是把手机放在餐桌上,去厨房洗碗。

在哗哗的水流声里,知夏自然没有听到厨房外餐桌上手机的震动声。

等她洗好碗筷出来时,便见到知晓雯在沙发上正襟危坐。

客厅和餐厅是打通的。

餐桌上,知晓雯吃了半口剩下的烧麦残留在白色金丝镶边的盘子里,显得有点可怜。

知夏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异常。

她还未开口,知晓雯的目光便如利剑一般,看向她。

“妈。”

“暑假这么长时间,你准备怎么过?”知晓雯缓缓开口,声音是刻意压制后的平静。

“还没想好。”

知晓雯冷笑了一声:“没想好?你不是已经计划得挺好的吗?七月去清迈,连房子都订好了?”

知夏的眼底闪过细微的情绪波动,不过很快,便又消失不见。

“你看我手机了?”她问。

去厨房前,她把手机放在了餐桌上,可此刻,她的手机在客厅的茶几上。

知晓雯避而不答,转而道:“你想都不要想自己去清迈待一个月,一会儿就把机票和房子退掉。”

知夏沉默不语。

知晓雯说道:“想出去玩等过一阵子我休假,你想去哪里玩我都陪你,就当做是你的毕业旅行。”

知夏张了张唇,最终还是说:“我并不想和你一起去。”

知晓雯的眼神极其锐利。

她在大学工作,和知夏这个年纪的学生们打了几十年的交道,自以为对他们无比了解。

翅膀还没长全,却觉得自己可以飞很高,飞很远。

“长大了,开始嫌弃妈妈了?”

“我没有嫌弃您,我只是想自己去待一段时间,中途也有在新加坡读书的朋友过去陪我。”

知晓雯冷眼瞧着她,只觉得好笑:“你自己出去过吗?你有考虑过自己的安全吗?之前哪次旅行不是妈妈陪你?”

知夏的睫毛轻轻扇动了一下,然后说出来的话,令知晓雯的血压急速上升——

“我之前在清迈待过,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和朋友或者自己一个人,去过很多地方。”

她声音十分平静,像是在诉说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

然而——

“你说什么?”知晓雯的音调陡然升高,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知夏,“你再说一遍。”

知夏没有重复。

她弯下腰,要去拿自己的手机,却被知晓雯一把摁住,她扬起手,就把知夏的手机摔到地上。

手机撞到花瓶上,发出一声巨响。

知夏没有说话,低垂着眼睫,蹲下身去捡自己的手机。

屏幕已经碎了,不过好在只是裂了几道痕,没有严重到整个手机四分五裂。

知晓雯靠在沙发上,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困惑。她忽然后悔当时将知夏送去上海读书。

想到这儿,她又想起一个人,眼神不由地一暗。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男孩子,她也不会让知夏去上海读大学,而她的知夏,要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绝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知晓雯心中的恨意汹涌,却不敢再在知夏面前提起那个名字。

-

回到自己的卧室,知夏感到胸腔憋闷,她深呼吸,把窗户打开一个小缝。

雨还在下,有丝丝缕缕的凉意袭来。

毕竟刚立夏,北方对于季节的反应总是慢半拍。

书桌中央摆着一本摊开的《夜航西飞》,刚看到一半。

知夏打开手机,在一道道裂痕里,她看到不久之前景宜给她发的微信:

[你这次去清迈待多久,一个月吗?]

而在此之前,景宜问她和谁去,她说是自己去,已经在爱彼迎上订好了房子。

刚刚,知晓雯一定是看到了景宜发过来的微信,然后打开她手机看完了全部,说不准还查看了旅行软件上订好的票务信息。

知夏并没有给自己的手机设置密码。

她叹了口气,头靠在椅子上,用丝巾蒙住眼睛。

想过知晓雯会反对,但没有想过她反应这么大。

不过想想,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在上海读本科的四年里,即使只是坐高铁去相隔不远的苏州玩,知夏都不愿意告诉知晓雯。

曾经有一次打电话,她对知晓雯说,周末想去苏州玩。

结果当时知晓雯在电话里的声音倏然间就变得严肃起来,盘问了一番她和谁去,准备住什么样的酒店,是否做好了计划,去哪个景点玩。

说到后来,知晓雯干脆让知夏去找她在苏州工作的老同学,让老同学带着她们玩。

知夏在电话里察觉到那种熟悉的窒息感,匆匆挂了电话,只说课程比较繁重,还是不去了。

这之后,无论去哪里,做什么,她都不会主动告诉知晓雯。

雨声渐渐减弱。

空气里飘着泥土的清香。

知夏在人体工学椅上闭眼靠了会儿,忽然感到小腹一痛,有热流涌过。

她暗道不好,去卫生间一看,果不其然是生理期到了。

这次有些提前,可能是因为前几天和景宜逛商场,没忍住吃了一碗冰。

处理好出了卫生间后,知夏就把窗户关上了。

屋外隐约传来一道关门声,很用力,带着怒气。

是从走廊尽头传过来的,那间房间是知夏爸爸妈妈的卧室。

一想到接下来几天的家庭氛围,知夏又忍不住叹口气,把丝巾蒙到眼睛上。

母女两人虽然各自待在各自的卧室内,但实际上谁也没睡,都小心听着外边的动静。

十点多的时候,知夏实在忍不住,想出去透口气。

她刚走出卧室要开家门,就听到知晓雯从房间走出来。知夏开门的动作一顿,等着知晓雯走入客厅。

“你去哪儿?”知晓雯冷眼瞧她。

“我去便利店买点东西。”说完,她开门走了出去。

下楼后才发现自己忘了拿伞,雨虽然小了,但还没有停。

知夏也不想再回去取伞,于是淋着雨,漫步到小区门口的便利店。

淅淅沥沥的雨中,便利店门口的那棵花树,粉白花瓣被雨水沾湿打落,铺了一地。

她走进温暖明亮的便利店。

其实没有什么买的,但看着琳琅满目、色彩纷呈的货架,心情好像也会变好一点。

知夏拿了几包黑巧和无糖酸奶,正准备去自助收银台前结账,忽然一个小孩子急匆匆地跑过来,嘴里念着“糖”“糖糖”。

她下意识地侧过身去躲,倒是没有和小孩子撞上,却把一旁货架上的东西碰掉了。

她忙蹲下身去捡。

这才发现,被碰掉的东西是避孕套。

除了上大性课以外,知夏以前没碰过这玩意儿。

她一阵尴尬,像是拿了烫手山芋一般,飞速地把东西捡起来。

站起身的瞬间,她突然察觉到眼前的光线暗了几分,一抬头,意外地撞上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视线。

知夏整个人都愣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嘴唇张了张,却没发出声音。

不知何时,盛怀风站在她面前。

他生得高大,带着一丝压迫感,视线从她脸上扫过,然后停留在她手中的避孕套上。

知夏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想过很多次和初恋重逢的戏码——在同学会上,在咖啡厅里,在老友的婚礼上,甚至在早高峰的地铁上。

但绝不是此刻此刻,像这样,她在便利店里,手中举着一盒避孕套。

可是,她不知道,世界上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

因为下一秒,知夏听到自己像梦游似的,开口问道:“你……我是拿了你要用的型号吗?”

盛怀风低垂的眼睫缓缓抬起,一双乌黑的眼瞳里闪过一瞬错愕。

然后,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你拿的是最小号。”

知夏:“……”

第二章

知夏大脑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好像胡乱“哦”了声,然后低着头,把手中的最小号避孕套塞到一旁的架子上。

她拿起巧克力和酸奶。

原本是准备结账的,结果原路折返,脚不听使唤地往后边的货架处走。

她弯下腰,假装在认真浏览货架上的饼干,实际上不过是想将自己整个人藏在货架后。

知夏不由地在心中祈求——最好刚刚盛怀风没有认出她来。

尽管,她知道这个假设成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就像她刚刚看到他的一瞬间,就一眼认出了他。

余光里,知夏一直注意着自助收银台的方向,察觉到盛怀风离开了刚刚站着的地方,去了便利店门口的汽水柜前。

她这才慢吞吞地站直身子。

视线装作不经意地在四周打量了一圈,发现他背对着她,正站在汽水柜前挑选饮料,只留下一个高高瘦瘦的背影给她。

于是知夏这才将视线光明正大地落在他的身上。

盛怀风好像和之前变化不大,身形高瘦挺直,肩宽腿长,依旧喜欢穿黑色衣服,依旧喜欢将袖子撸到手肘处。

此刻,他左手拿着一把透明伞,另一只手去开汽水柜的柜门,露在外边的那截小臂和手腕处的皮肤冷白,却十分有力量。

唯一发生变化的,大概是他的头发,比高中时稍微长了一点。

乌黑浓密的发梢沾着水珠,似乎刚被雨淋过。

知夏微微闪神,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当年每个大课间结束,盛怀风抱着篮球从外边回教室时的模样。

他很喜欢打球,即使是在炎炎夏日。

回到教室时,也似这般,头发湿漉漉的。少年身上有一种阳光曝晒后的清爽,混合着洗衣粉的香味。

那时他把球塞进课桌下的折叠箱后,总喜欢眉飞色舞地向知夏描述刚刚球场上的精彩之处。

忽然,便利店里传来一声轻轻的“砰”声。是盛怀风从汽水柜里拿了一听可乐,关上了门。

知夏回过神,忙垂下视线。

盛怀风似乎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又去了另一个货架前。

知夏看也没看,从眼前的架子上随便拿了一包饼干,然后去自助收银台前结账。

结好账后,她把零食装进袋子里,拎着袋子径直往门口走。

“喂。”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知夏脚步一顿,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发现盛怀风真的在对自己说话。

他手里拿着可乐罐,走到便利店门口、知夏的面前,然后缓缓停住。

“知夏?”他似是不确定地问。

知夏心跳得飞快,点点头,扯起一个笑,“盛…怀风?”

他轻“嗯”了声,低垂着眼睫注视着她,说道:“好久不见,老同学。”

他的五官很好看,是那种带着少年感的英俊,和知夏记忆中的模样差别不大,鼻梁高挺,眼眸乌黑而明亮,眼尾微微上扬。

只是此刻,他的目光太过炽热,直直地盯着她,让知夏忍不住躲闪,小声说道:“好久不见……”

是好多年没见过了。

印象中,两人最后几次相见,实在算不上体面。

大抵情侣分手就没有体面的。

当时她说了很多难听的话,难听到这么多年,她一次都不愿意去回忆,连带着“盛怀风”这个名字,她都会刻意去忽略。

所以,此刻盛怀风这么坦然地和她搭话,知夏还有一瞬的错愕。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真的只是“老同学”重逢。

她摩挲着手里的袋子,想了想,说道:“我先走了。”

盛怀风没做声。

知夏犹豫片刻,转过身去,正要往外走,忽地又被盛怀风叫住,他把手里的伞递给她,说:“你拿着这个。”

知夏推拒:“不用了,我……”

话还没说完,就见盛怀风硬把伞柄塞进她手中,然后他把薄款冲锋衣的帽子戴到头上,不由分说地冲进了雨中。

雨势比刚刚要急,在浓重的夜色里,密布的雨珠联结成雨帘,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溅起朵朵水花。

知夏站在便利店的门口,裤脚有些被打湿,她却丝毫没察觉,只呆呆地望着盛怀风离开的背影。

好半晌,才回过神。

-

盛怀风的伞很大,纯黑色,没有什么花样,和小时候她爸爸单位发的伞差不多。

知夏撑着伞,整个人藏在这样的伞下,无端生出一股安全感。

她回到家中时,客厅里没有人,知晓雯在自己的卧室内。

知夏小心翼翼地把伞收好,立在门边。

回到卧室,她刚准备坐下,就察觉到桌面上的东西好像不太对劲。

似乎被翻过。

想到什么,知夏立即打开书桌右侧第二层的抽屉。一卷卷和纸胶带旁边,已经没了护照的踪影。

她翻了翻,除了胶带和贴纸以外,只剩下一本学生证。

知夏深呼吸,仔细回忆着,确定自己没有记错。她从上海回来,收拾东西时,就随手把护照和学生证放在了这层抽屉里。

她出卧室,打开知晓雯卧室的门,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把我护照拿走了?”

知晓雯正在打电话,闻言收起手机,斜睨着她:“有点礼貌没有,连门都不敲?”

“你随便看我的手机翻我的东西就有礼貌?”知夏蹙着眉,她在知晓雯面前,向来是没什么情绪波澜的,能忍则忍,很少这般出言不逊。

“知夏——!”知晓雯的声音变得尖锐,“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我拿你的护照是为了你好,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哪都别想去。”

知晓雯只开了床头灯,小小的一盏,光线黯淡,她闭上眼,显然是不想再多言。

知夏咬着唇,无奈地关上门,回到自己的卧室。

这时,景宜发来微信,问:[干嘛呢,这么长时间不回我微信?]

Summer:[我妈知道了。]

一一:[什么情况?听起来不太妙。]

Summer:[就是最糟糕的情况。]

微信页面弹出景宜的视频邀请,知夏接通。

景宜正在烤面包片,问:“怎么搞的呀?”

知夏把过程大体上给她讲了一遍。

得知是自己发的微信惹出来的祸,景宜抱歉地说道:“啊?对不起啊。”

“你道什么歉?”知夏托着下巴,“算了,不去了就是,我现在是烦以后一直被她管着。”

景宜把烤好的面包放进盘子里,一边抹芝士一边说道:“以前你离得远还好,之后在北京读研,肯定不比从前自由。”

她又说道:“当时你说要考北京的学校我还很开心,想着咱俩以后可以一起玩了,现在看来……”

两人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她们从初中开始就是同学,景宜对知夏的妈妈也是有一定了解的。

以前周末时,她约知夏出去玩,总是很费劲。

即使只是去国图看书,知夏妈妈也会问来问去,回家后还会检查知夏的零花钱都花去了哪里。

那时景宜问知夏,大学想去哪里读书。

知夏说,哪里都行,只要不在北京就好。

可她说完这句话后,就叹了口气,说道:“不过我妈肯定会让我报北京的学校,在她眼皮子底下。”

她的眼底有一瞬的迷茫和无助闪过。

也是那时,景宜才明白,为什么知夏成绩那么好,长得那么漂亮,在学校深受老师和同学们的喜欢,家境也不错,她却总是怏怏不乐。

“一一。”知夏忽然叫景宜的小名。

“嗯?”

“我……”知夏顿了顿,“我刚刚见盛怀风了。”

在她说出这个名字时,恰好景宜那边的网卡住,屏幕里的人停留在刚刚的表情和动作中,显得有些滑稽。

几秒钟后,景宜那边的网恢复正常,她问:“你刚刚说什么,见到谁了?”

“没谁。”知夏垂下眼睫,若无其事地说道。

对于有些名字,她那向来不多的勇气,只能支撑她说一次。

-

雨下了整夜,一直到第二天天亮才停歇。

地上积着深深浅浅的水坑,倒映出晴朗的天和白云。

陈稳从广州出差回来,直接去了单位。

下午五点多钟的时候,他给知夏打电话,问知夏用不用去接她。

知夏这才想起,知晓雯昨天说过的,今天晚上要和钟叔叔一家人聚餐。

“爸,我能不能不去呀?”她问。

陈稳叹了口气,“怎么刚一回来就和你妈吵架,夏夏,这次可是你不对,你一个女孩子,一声不吭就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我和你妈妈怎么可能放心?”

知夏说:“我没想着瞒你们,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说。”

陈稳声音严肃:“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你想去泰国玩,等过一阵子你哥哥放假后让他带你去。”

“我不去了。”知夏说道。

“你看你这就是在赌气。先不说这个,你收拾好东西了吗,用爸爸回家去接你吗?”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去吧。”

知夏在叫车前,先给陈真扬打了个电话。

“呦,这这谁呀?”陈真扬接起,吊儿郎当地说道。

知夏不理会他的调侃,问:“哥,一会儿和钟叔叔一家人聚餐,你去吗?”

“不去哦。”陈真扬尾音上扬,声音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你为什么能不去?”知夏控诉。

“我说我晚上有实验,去不了。”

“好吧……”她一个闲人,连找个正经理由都找不到。

“你就当去蹭饭,他们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好了,私下你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情。”陈真扬的声音正经了几分。

显然,在本地上大学的他,这几年,没少被带去长辈们的饭局,已经积累出了临场经验。

挂掉电话后,知夏打车去了港府餐厅。

这家餐厅的味道不算太正,但因为私密性做得很好,走的又是高端路线,因此生意一直不错。

她到的时候,长辈们还没有来,提前订好的包厢还空着。

于是知夏也没进去,在包厢外边的大厅里等着。大厅里陈列着一个巨大而精美的鱼缸,她便站在一旁观赏着里边的金鱼。

忽而,身边多了一个男生,她抬头一看,觉得对方有点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是谁。

“知夏?”

“嗯,抱歉,你是……?”

“钟司沉,你的小学同学,你忘记喽?”男生笑笑,扬起眉。

“哦。”知夏尴尬地说道,“想起来了。”

钟司沉,她的小学同学,也是钟叔叔的儿子。

小学毕业后,她和钟司沉去了不同的初中。

后来高中时,钟司沉便去了国外读书,这么多年下来,他们总共也就见过一两面。

不过钟司沉后来加过她的微信,但两人除了最开始寒暄了几句后,此外再也没有说过话。

知夏偶尔会刷到钟司沉的朋友圈,但他很少发自己的照片,多数时候只发一些在国外的旅游照。

因而刚刚,她才会觉得这人有那么点熟悉,但又想不起具体是谁。

此刻,钟司沉双手插着兜儿,站在她身前。

他小时候略微有点胖,这么多年过去,变化颇大,整个人变得又高又瘦。

虽不算特别帅,但是是那种很招女孩子喜欢的类型,有点花花公子的气质。

他皮肤被晒成了小麦色,穿着一件简单却不便宜的黑T,胸前戴了一串克罗心的项链。

“你爸妈还没来?”他问。

“嗯。”知夏点点头,见到货真价实的“老同学”,她依旧不知该说点什么,只低头看鱼。

钟司沉却很自来熟,问道:“听我妈说你在上海读的大学?”

“嗯。”

“你也是今年毕业吧,准备读研还是直接工作呀?”

“读研。”

“还在国内读吗?去哪个学校?”

“北大。”

“嚯。”钟司沉竖了竖大拇指,“我差点儿忘了,你小时候就是学霸。”

知夏没接茬儿,问:“你呢,去哪儿?”

“LSE.”

“挺好的。”她点点头,听知晓雯提起过,钟司沉在国外学的经济还是金融,反正和她专业差不多。

知晓雯还说,钟司沉他妈妈那边儿,好几个亲戚在金融圈子里混得都很不错,以后说不准还能在工作上帮一帮知夏。

知夏没放在心上,也没继续问钟司沉。

只不过,钟司沉一直在找话题和她聊天,中途他甚至能够一心二用,回了两个女孩子的微信。

“咱小学班里就办过一次同学聚会吧?我记得那次你也没来。”他说道。

知夏“嗯”了声,这时手机响起来,她对钟司沉说了声“抱歉”,然后走到一旁没人的观景台前接电话。

外边绿树浓阴,随风阵阵起伏。

电话是哥哥打来的。

陈真扬刚从老陈那里得知了她和知晓雯吵架的消息,前来慰问。

“我还好啦。”知夏闷闷地说道。

陈真扬问:“明天我和你荔荔姐出去玩,你去不去?”

许荔是陈真扬的女朋友。知夏不想当电灯泡,正要说“不去”,余光里忽然注意到一个身影。

观景台右侧通向一条深蓝色的玻璃长廊,长廊内宛如海底世界,玻璃内游鱼潜伏,海草摇摆。

盛怀风站在长廊上,也在打电话。他今天穿的是正装,白色衬衫的袖子折到手肘处,莫名性感。

光线昏暗,他的面容变得模糊,但身形高瘦挺拔,黑色西装裤勾勒出修长有力的腿部线条。

知夏断断续续听到他的声音——

有点懒洋洋的,似乎提不起兴致,他半倚在玻璃墙上,说道:“算了吧……也不是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只有风吹过那个盛夏》试读内容就到这里了,想看更多只有风吹过那个盛夏章节,请持续关注乐子生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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