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居高临下看着窗外的一切。
助理带着彪形大汉屏退路人后,直接将楚向南一行人从车里拖了出来。
他的兄弟还在不停叫嚣:
“你们想干什么?知不知道我兄弟女朋友是谁?得罪了我们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拿铁锤干什么?这辆车价值千万,碰坏了你们这些穷酸货赔得起吗?”
“向南,赶紧给你女朋友打电话,这些疯子哪见过这种豪车,肯定想讹你钱!”
助理众人不发一言,得到我的指示后,对着车就是哐哐下锤。
刚刚还趾高气昂的几人,直接被吓傻。
只剩下楚向南不停的呐喊:
“住手,给我赶紧住手!”
“是不是陆震轩让你们来的,他没权利这么做,这是兰姐送我的车!”
助理缓缓停下手里的动作,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你是什么东西,陆总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给我继续砸,砸完重重有赏!”
我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苏锐这助理真不错,简直深得我心。
楚向南狠瞪了一眼我的方向,拿起手机给余兰打去了电话。
“你们等着,我要让兰姐把你们都开了!”
对于他这种分不清大小王的行为,苏锐充耳不闻。
可我却觉得手中的红酒索然无味,只因刚刚还对我已读不回的余兰,只在一瞬间就接起了楚向南的电话。
片刻后,她就给我打了过来。
我冷眼看着,直到那辆超跑被砸得粉碎,我才缓缓接起响了许久的手机。
“陆震轩,你发什么神经,好好的一辆车说砸就砸。”
“你看你把向南吓成什么样子了,还有我家的那些订单,是不是也是你搞的鬼?”
“不过是送辆车出去,你有必要搞成这样吗!”
她开口便是质问,甚至上亿的损失都被她排在这个比她小了十岁的男大后面。
我将手中的酒杯放下,语气含冰。
“车是我的,我想砸就砸!”
“你问都不问就随便把我的车送给其他男人,现在却跑来质问我,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
“余兰,别怪我没提醒你,脏了的车我不要,脏了的人我也不会留!”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再开口时她的态度放缓了不少。
“你真的想多了,楚向南只是我资助的一个学生,我不过是看他刚毕业,有辆车代步方便些罢了。”
“你那么多车停着也是浪费,我这不也是废物利用吗。”
听着她的解释,我只觉得好笑。
“这些年余氏资助的学生不少,怎么不见你送给其他学生什么东西?”
“这次只是警告,若你还是不懂什么是边界感,我不介意让余氏直接消失!”
说完,我没再给她回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很少对余兰发火。
联姻三年,我和她也算相敬如宾。
我们彼此都清楚,从一开始走到一起就带着目的,她为了家族企业,而我需要一个得体的妻子替我扫清莺莺燕燕。
接下来的几天,余兰都住在了别院。
我知道,她这是在和我赌气。
曾经这种时候,一般都是我先开口,派人给她送去珠宝首饰、豪包礼服。
为搏她一笑,也算是夫妻间的小情趣。
但现在,我却打算晾晾她,也趁机审视一下我们的关系。
直到一周后,我在余氏高层会议上看见楚向南。
短短时间,他竟成了余兰的总裁助理。
从旁人对他毕恭毕敬的态度来看,余兰应该没少给他特权。
他眼里满是得意,对车的事只字不提,直接将我引向最靠角落的位置。
“陆总,虽然你是余总丈夫,但这毕竟是余氏会议,只能委屈你坐在这里了。”
众人满脸惊恐,正准备解释,却被我摇头打断。
我倒要看看,这个跳梁小丑究竟要做些什么。
只见楚向南大摇大摆的走向首位,满脸趾高气昂:
“今日由我全权代表余总主持此次会议。”
“现在就从南城那个项目说起,要我说这个项目到现在都还没拿下来,全是你项目总监宋彦的问题!”
“拿不下来,你就去谈!余氏有的是钱,你不要那么死板,该塞钱就塞钱!”
宋叔自余氏成立初期就在,是最早的一批功臣。
公司里谁人看见他不给三分薄面,就连我和余兰向来也尊称他一声“叔叔”。
现在却被一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人指着鼻子直呼其名。
脸色瞬间难看至极。
这么重要的会议,想不到余兰居然让一个刚毕业的黄毛小子来瞎指挥。
这楚向南连南城的项目是政府项目都不知道,居然敢明晃晃的说塞钱。
我的冷笑声瞬间引起他的注意,让他满脸不悦。
“请参会人员注意会议纪律,不要仗着和余总有关系就搞特殊!”
我收起笑容,冷着脸站了起来:
“敢问楚总助是在说我吗?”
“那不好意思,我今天就想搞特殊了。”
说着,我面向众人吩咐道:
“会议取消!今天过后我要是再在公司看到这个人,你们都别给我干了!”
话音刚落,楚向南就咆哮起来:
“你凭什么?这是余氏,没人会听你的!”
“你别以为你是余总的老公,就可以为所欲为!”
不等我开口,憋了一肚子火的宋彦,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闭上你的臭嘴,连陆总是我们余氏最大的股东都不知道,还有脸在这里鬼叫。”
为首的几人迅速上前将楚向南架住,准备拖走,余兰却在此时推门而入。
“住手!”
说着她蹙紧了眉向我走来:“陆震轩,你到底想干什么?向南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孩子,你非要和他过不去吗?”
“今天这场会议是我让他来锻炼锻炼的,你有什么冲我来,何必在这里公报私仇!”
想不到相处三年,她竟为了眼前这个男人再三和我争吵。
楚向南此刻也委屈至极:
“兰姐,你总算来了,我也不知道到底哪里惹到了陆总,他非要处处针对我。”
“我们贫苦人家的孩子,只是想要一份体面的工作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看着余兰心疼的眼神,我彻底笑出了声:
“余兰,余氏的用人标准你比谁都清楚,楚向南到底合不合适不是你说了算,余氏也不是你们胡闹的地方!”
“至于你楚向南,你什么段位,居然敢说我针对你?我要是针对你,你活不过下一秒!”
听我这样一说,余兰的脸色稍有缓和:
“向南他刚刚毕业,是少了些阅历和经验,但只要有机会,他会进步的。”
“而且他悟性很高,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独当一面……”
我挑眉看向余兰,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和她出生商业世家,接手自家企业都得从底层做起,她现在却为了让楚向南这样一个草包空降要职,打破原则。
偏爱在这一刻瞬间明显。
看来是时候重新考虑这段婚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