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八年,失踪六年的老公回来了。
我拒绝了老师去西北参加国家秘密项目的研究邀请。
选择留在这山村里守着儿子,守着公婆一家人过日子。
可后来我才知,原来回来的不止他,还有他心爱的姑娘。
他说:“穆献研,我们离婚吧。”
“皎玉是我最爱的月亮,我不想委屈她。”
可我已无处可归。
我拒绝过,哭过,闹过。
儿子说:“你这么老,哪里配当我的妈妈?我要让皎玉阿姨当我妈妈!”
公婆说:“献研,秦树这辈子就喜欢过这么一个姑娘,你就成全他们吧。”
我不舍得离开,却被一家子联合卖出。
我拼命地逃出,却死在大西北的荒漠之中。
再睁眼。
重活一世的我毅然决然选择答应老师的邀请,投身我魂归之地。
我要回到属于我真正的家了。
......
卖掉厂里的工作,我回家比往常要早。
家门里传来的娇柔的女声让我脚步顿住:“叔婶子,我怀孕了。”
“我不求能和秦树同志在一起,但能不能先帮我找个清闲的工作养活自己?我听说......”
里面安静了许久。
公公猛抽一口烟:“工作的事情交给我们就行,但秦树现在不能离婚。”
李皎玉还想说,被秦树拉住了。
我怵的捂紧胸口。
忍不住出声:“爹娘。”
院中的众人脸色肉眼可见地僵硬起来。
公公干巴巴地开口:“献研今天回来这么早?”
我目光落在李皎玉身上。
粉色娇嫩,一条粉色裙子将她衬得越发明媚。
我低头,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虽然干干净净,可和她比起来,我倒像是乞丐。
我自嘲一笑:“有事。”
我没有问其他,低头往屋里走。
秦树不悦,手用力握紧我手腕:“先去做饭吧,这是李皎玉同志,我的救命恩人。”
“以后会借住在我们家。”
“给皎玉同志专门做些细粮,再做个鸡蛋羹,准备点红糖,她怀孕了。”
他不耐烦的神色说起这些竟也柔和不少。
我收回目光淡声道:“嗯。”
把他的手指一点一点掰开。
我回屋,对做饭的事儿充耳不闻。
婆婆的咒骂声在身后传来。
直到秦大力回来询问,婆婆阴阳怪气:“你那个懒娘不做饭,你就饿着吧。”
秦大力不满,气冲冲来我房间:“娘我饿!”
我收拾行李的动作一顿,头也不抬:“饿就自己做吃的吧,或者让你奶奶做。”
后面任凭他们怎么咒骂,我也都没有反应。
习惯了。
出来的时候,一家人坐在桌前脸色难看。
桌上的碗筷随意摆着,似乎在等着谁去收拾。
秦树叫住我:“献研,皎玉同志现在怀孕,也没个活计。”
“你把厂里的会计工作让给皎玉同志,先回来照顾她吧?”
我微愣,因为这一世撞破他们的奸情,甚至还要亲自照顾小三?
“工作卖了,我要出远门。”
“什么?你怎么能卖了?”
原本乖巧坐在那里的李皎玉拍案而起,神色扭曲。
“穆献研!那可是会计!你就给卖了?”秦树更是不可置信,硬拽着我头皮往外走,“不成,你得给我要回来!”
公公婆婆更是在一旁咒骂我败家。
聒噪的声音揪着生疼的头皮,我浑身止不住战栗。
“干嘛呢?献研你的介绍信已经开出来了,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村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一家子同时看向村长。
我松一口气,稍整仪表才笑迎村长:“谢谢老根叔了,那边给我的消息是一个月后出发,这几天还得麻烦老根叔照顾了。”
和老根叔寒暄着,面色阴沉的秦树一把夺过我手里的介绍信。
“你要去西北工作?你疯了!你走了我们一家子谁来照顾?”
我平静地看向李皎玉:“皎玉同志,以后这个家就麻烦你了。”
又转向秦树:“帮你找好人选了,我们离婚吧。”
秦树到底没有同意离婚。
我忙得脚不沾地,到家天已经黑了
灶台凉了。
柴火间也落了锁。
捂着发疼的胃,我忍不住弯下腰。
秦树手里的衣服往包袱里装着,匆忙推开我:
“皎玉肚子不舒服,我得陪她去镇里看看。”
“你去王婶子家把大力接回来。”
我头也不回地往里屋走:“我不舒服,你去吧。”
“嘭!”
一股大力让我撞在门框上,我眼冒金星。
抬头就对上秦树猩红的双目:“穆献研!你当真不要这个家了?”
我生生被气笑了。
“秦树,我不是丧夫,没道理要我忍着疼去挨着骂挨着打!”
他顿住,不解地望着我。
我稍稍缓和了情绪。
拽着他往王婶子家走。
一进门,扫帚冲着面门而来,王婶子愤怒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小贱蹄子你赶紧赔钱!你瞅瞅你家这杂碎把我家亚盛打的!”
我叹息一声躲开,熟练地从王婶子手里拿过扫帚。
一旁的大力还在不满地叫嚣着:“我没错!是他先骂我杂碎的!是他说我是没爸的野种!”
走到大力前揽着大力,我冲着王婶子深鞠一躬:“王婶子,您别怪大力,这事儿亚盛也确实有错......”
王婶子气地直叫唤:“好啊你!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贱蹄子,我就不姓王!”
一不留神,我手里的扫帚被王婶子抢过去了。
我匆忙躲开。
秦树脸色铁青地走上前来,夺了王婶子手里的扫帚。
狠狠摔在地上。
“王婶!您再怎么样也不该打人啊!”
王婶一愣,讥讽地看着我:“呦,有人出头了啊,难怪今天说话也硬气了。”
“滚出我家!再让我抓到你家狗杂碎打我家亚盛,我拆了你家!”
我扫了一眼秦树,带着大力就走。
他沉默地跟在我们身后,一路无话。
一进家门,大力就冲我吼起来:“你滚啊!”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叫野种?”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啪!”
秦树一巴掌甩在他脸上,黑着脸怒斥:“道歉!他是你娘!”
我无视这父子俩,转头进了房间休息。
片刻。
房门被推开。
一阵香气从我鼻尖飘过。
秦树一脸尴尬地将鸡蛋羹放在我面前。
“对不起。”
“回来的时候看你好像胃不舒服,吃点鸡蛋羹缓缓。”
我目光紧盯着他。
半晌,他放下鸡蛋羹缓了缓手:“我不知道你们的处境。”
“不离婚好不好?我们一起去西北。”
我低头不语,平静地端起鸡蛋羹吃起来。
“你舍得吗?”
他沉默许久:“没什么不舍得的。”
我笑了。
紧盯着秦树的目光带着几分轻嘲:“好啊,还有一个月,如果你能忍住不去管李皎玉同志的任何事儿,我就去打报告,带家属。”
秦树死死地盯着我,咬牙切齿:“好!”
“哐当!”
门口传来饭盒落地的声音。
我们二人同时向门外的方向看去。
李皎玉红了双眼,晃着身子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