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和亲公主,我不远万里嫁到北域之地,奔赴我的竹马青梅!
却不想,新婚当夜他独留我一人守空房,自己跑去关怀小妾去了!
曾经许下的诺言全成为泡影!
我还在翘首以盼当初的小情郎,他却已经爱上了别人!
直到他为所爱之人,向我索要齐国秘药‘千金血’。
我给他秘药,救活了他心爱的女子。
而我却死了!
但我死后,他抱着我的坟头哭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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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富庶,敌国虎视眈眈。
危急之下,我自请与燕国和亲,以求燕国的结盟援助。
举国上下皆赞我舍身取义,乃国之典范!
但他们不知,我其实是有私心的。
因为我知道,这次要与我和亲的正是幼时与我私定终身的人......
皇家婚礼仪式繁琐,讲究颇多。
尤其在正式婚典之前,男女双方不可相见。
我满心期待,特意起了个大早,开始梳洗打扮。
脸上胭脂红霞,一袭嫁衣更衬得我娇媚。
我有些好奇他见了我会是什么反应。
于是迫不及待地让我的贴身侍女璃珠帮我盖上盖头,走了出去。
道贺的官员一个接一个。
燕疏楼牵着我的手应付着来往宾客。
待礼毕后,我与燕疏楼总算能独处一室了。
我低头摸索着解下腰间的一枚玉佩,含羞带怯地将它递给燕疏楼。
柔声说道:“此乃鸳鸯玉佩,为我母后所赠,今日成婚,我便把它赠予夫君,望君怜爱,与君白头......”
对面的燕疏楼却没有立马接过。
透过盖头,我偷瞄燕疏楼站立的身影。
只见他伸手拿过玉佩,却没有带上,而是收在衣袖口袋里。
我略微愣神!
但没等我说什么,他起身持秤掀开了我的红盖头。
我抬眼,就这么对上他的视线。
屋内灯火通明,我将燕疏楼的模样看得真切。
眉骨高挺,下颌锋利,眉眼间略有忧郁,可大红的衣袍却为他添了分新郎官的喜气。
那时候的燕疏楼是圆圆的肉脸,我还笑他是小胖墩。
现在长开了,整个人变得成熟稳重了。
不过我还是能看出来他从前的几分痕迹。
那他呢?
他会认出我吗?
我含羞以盼地望向他,心似小鹿乱撞!
然而烛火摇曳,燕疏楼墨绿色的双眸中,满是疏离......
小胖墩他......不记得我了吗?
我心中涌上一股酸涩。
一别经年,一时认不出也情有可原。
我为这场不甚圆满的重逢,暗暗找了个借口!
我勉强勾起唇角,刚想起身为他更衣,燕疏楼的贴身小厮在门外高喊:
“殿下不好了!南院那位,刚刚吐血昏迷了!”
燕疏楼听闻急忙跑到门口,打开门,急切地询问:“什么?太医呢!太医去了没!”
“太医还在路上,您快去看看吧!”
闻言,燕疏楼双眼通红,扭过头对我说。
“抱歉,我有急事处理,你先等等我!”
没等我回答,燕疏楼便已经急匆匆地随小厮离开。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下不明,不知是谁吐血了?
但看燕疏楼如此焦急,想必是很重要的人吧!
......
床边的龙凤红烛已经燃到了尽头。
天色逐渐泛亮,可燕疏楼却再没回来过......
一晚上的委屈在这一刻化作泪珠,从面颊滚落。
燕疏楼,你真的......忘了我吗?
之后数日,我都未曾见过燕疏楼的身影。
而璃珠打听到了一些南院的消息。
原来在我嫁过来之前,燕疏楼就有了位十分宠爱的妾室。
只因那女子是舞女出身,碍于身份无法娶她为妻。
“您是尊贵的齐国公主!殿下这般怠慢,也太欺负人了!”
璃珠一边为我盘发,一边替我抱不平。
而我在得知这一切后,只苦笑自己愚笨,竟会以为人人都像自己那般痴情!
我心中满是苦涩,却强打起精神安慰璃珠:“两国联姻,本就是利益使然,我们既来之则安之便好。”
我逞强地笑着,璃珠看得心疼。
她说:“公主,咱们出去走走吧,我昨日在东边看到有个锦鲤池呢!那鱼池简直和我们齐国宫里的一模一样!”
锦鲤池?!
我垂眸陷入回忆。
齐国宫里的锦鲤池是我和燕疏楼初见的地方。
他救了落水的我。
后来我们渐渐熟络。
我发现他经常会被宫里的小太监欺负。
那时候他瘦瘦小小的,每次都是我替他打跑那些人,所以他就叫我女侠。
为了强健他的体魄,我时常带他去御膳房偷吃点心。
他被我喂得长了婴儿肥,我给他取名叫小胖墩。
那时我们常在宫里的锦鲤池喂鱼、玩闹。
后来也是在那里,我们互诉情意,私定终身......
可是没想到分别不过短短数年,他就将我忘得一干二净,转头爱上了别人!
我轻叹口气说:“是吗!那去看看吧!”
璃珠高兴地带上鱼食,我们一起出了门。
燕国地处北域,四季寒冷。
此时正值寒冬,这锦鲤池却隐隐冒着热气。
能得看出来燕疏楼为了这池子鱼,花了不少心思。
可看着这一模一样的鱼池,我不禁苦笑!
燕疏楼连鱼池的形状都记得一清二楚,却偏偏不记得我了!
越看越觉得伤心。
许是见到我表情不对,璃珠扶着我,笑着说:“还好这里的池水不深,不然真怕您又像小时候那样掉进去。”
我敲了下璃珠的头,嗔怪道:“我就那点糗事,被你叨叨个没完!”
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公主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我转头一看,燕疏楼竟然来了?
我有些诧异,下意识起身想要像小时候一样挽住他。
可想到大婚之日,燕疏楼竟然抛下我离去。
于是生生停下了脚步。
我垂眸,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一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问道:“今日殿下怎么有空来此?”
许是听出了我语气中的怨怼。
燕疏楼轻咳一声,开口:“疏楼今日前来,主要是为了赔礼。”
经他一提,委屈感顿时又涌了上来。
燕疏楼眸色深深,歉声说:
“近日为寻找药材而奔忙,怠慢了公主。”
我心想,他是为南院的那位姑娘而奔波吧......
“殿下不必如此,感恩挂念,若澜心中明了。”
燕疏楼见我豁达开明,眉宇舒展开来。
“素闻公主心胸开阔,果然名不虚传。”
虽然我对他有气,但燕疏楼主动道歉,我控制不住地有些心软。
他见我脸色稍微缓和,主动岔开话题,笑道:“这一池锦鲤都要被公主喂得游不动了。”
见他提起鱼,我心里又燃起一丝希望。
要是我再跟他提一提宫里的鱼,他会不会想起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