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为穿越女神魂颠倒。
穿越女杀我幼子,瑟缩在他怀中,哭戚戚: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手滑,郎君信我。」
她说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便因妒被休。
怕我伺机报复,便将我赶出府后又着人杀了我。
转眼,我重生在大婚当天。
......
......
「你早些歇下,我去书房。」
我夫君祁闻冷着脸,甩袖离开。
只因我方才说身子不利索,今日怕是不能洞房。
等他离开后,我才抬眸瞥向他的背影,视线早已模糊。
拇指指尖传来刺痛,低头看时发现才做好的指甲生生折断,鲜血淋漓。
我却并不觉得疼,和前世的疼比起来,这算不得什么。
半柱香前,一声【入洞房】将我从前世漩涡中惊醒。
那一幕幕在脑海中横冲直撞,我在那时拥有了前世记忆。
前世我辛苦生下的孩儿不足满月,小小的一团。
眼睛乌黑发亮,宛若星辰,小嘴巴咧开对着我笑时心都要化了。
哪怕夫君不爱我,他也是我继续坚持的动力。
可一切都在穿越女林朝朝出现时,戛然而止。
她跟在祁闻身后,探出个脑袋,说想抱抱孩子。
素来以她马首是瞻的祁闻不由分说把孩子递给她。
「长得与闻兄也不像啊,鼻子眉毛都像夫人,可惜了,男孩子长得略微小气了些。」
她低声呢喃了句,我心猛地被揪起来,刚要开口反驳。
「哇哇哇......」
孩子猛地啼哭起来,林朝朝瞬间慌了手脚,急匆匆抱给我。
我才刚伸出手,她一个踉跄,就将孩子抛出去。
可怜我的孩子,被扔到一旁柱子上,哇地一声,便没了气息。
距离孩子最近的祁闻却下意识将林朝朝护在怀里,眼睁睁看到不到一月的亲子被摔在地上。
「辰儿?辰儿!」
他后脑勺片片殷红,温热的血液落了我满手。
「啊,郎中!郎中啊!」
我发疯般哀嚎,等郎中来时,却只摇了摇头。
我哪里肯信,方才还哭得那般有力,怎么忽然说没就没了?
我跪在地上求他:「救救他,求你,一定可以救救他。」
「夫人,节哀吧。」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手滑,郎君信我。」
林朝朝哭得泪眼婆娑,软在地上苍白着脸。
平地如何摔跤?
哪怕真摔跤她也不该将孩子扔出去啊!
我满腔怒火,一心要为我儿报仇。
却被祁闻一把抱住,他死死拽着我的手。
「朝朝不是故意的,孩子还会再有的。」
我震惊到无以复加,那也是他的孩子啊!
「只怪孩子命薄。」
祁闻皱眉说了句,手上暗中用力,我便被卸了力气,剪刀落在地上。
林朝朝躲在他身后,脸上带着怯生生的表情,可眼底分明是得意。
「夫人,您月事没,没来啊?」
丫鬟桃红忍不住提醒了句,我从记忆中抽出。
喜帕擦了擦血色染红的手指,合卺酒被我反扣倒在地上,祭奠我那不满一月的孩子。
我深吸口气,平缓心绪:
「我说来了,便是来了,从今往后,我身子不适,月事淋漓不尽,可明白?」
桃红大惊,触及到我目光时又将话吞了回去。
祁闻这样的夫君,与他待在一起便觉恶心!
既然他喜欢林朝朝,这一世,我自然给他们创造机会,成全夫君的爱意缱绻。
狗男女就该一起拿下,不是吗?
我瞧着铜镜里的自己,唇红齿白,面容娇俏。
二八年华,最是灿烂天真的时候。
嫁给祁闻前,我满脑子都是做好新妇,红袖添香,举案齐眉。
却没想到,我这夫君早已经被林朝朝迷得神魂颠倒。
前世我从祁府出去时,弯腰驼背,眼神浑浊,分明不到双十年纪,却已然垂垂老矣。
彼时,我那夫君与林朝朝的婚事闹得满城风雨。
我不过一个弃妇,却被人拉入暗巷,又被乱刀捅死。
冷刀入骨的痛,丧子报仇无望的恨,言语羞辱的仇......
我方音会一样不落的讨回来。
卸了满头朱钗,褪去喜服,换上常衣。
我去厨房端了燕窝粥去书房。
前世林朝朝也是故意在这时候找祁闻,我与他洞房才刚结束,他便去见了林朝朝。
将我冷落在新房一整晚。
房门半掩着,隐约可听见笑声悦耳动听。
「朝朝果真知我心意,可惜方音不懂我心思。」
祁闻声音中难免失落和无奈。
紧接着就听到林朝朝呵呵直笑:
「她一介妇人,自小便在后宅一方天地,学的也是些拈酸吃醋的手段,哪里知道闻兄的抱负。」
我在这时候敲门,房间内的气氛陡然冷下来。
祁闻不自觉皱了皱眉,眼底带着不快。
林朝朝微微抬起下巴看着我,轻蔑异常。
我当做没看到,只将燕窝粥端进去。
「不知夫君还有客人在,若是夫君不介意,燕窝粥给林姑娘吃吧。」
她却皱了皱眉,眼神轻蔑嫌恶:
「我不喜欢吃这些。」
祁闻也跟着道:
「确实不太好吃,日后别端来了。」
我轻笑着点头,真好,以后厨房晚上的燕窝粥都是我的了。
「这般天色已晚,林姑娘不早些回去吗?」
我很真诚的发问。
祁府的宴席早就散了。
她来的时机也未免太巧妙,哪怕不是勾搭祁闻,也是想确认自己在祁闻心目中的分量。
拿捏男人,是林朝朝惯会的手段。
不等林朝朝说话,祁闻便没好气道:
「若是晚了,直接住在这里就是,你一介妇人尽想些有的没的。」
闻言,林朝朝朝着他笑了笑。
两人均是心领神会的表情,仿佛我多问这一句真在拈酸吃醋似的。
「既然如此,我让下人准备房间。」
「......」
祁闻没料想我不哭不闹,甚至态度温和地说出这话来,一时愣住。
林朝朝当真在祁府住了一晚。
隔天下午,关于她与祁闻的谣言便满天飞了。
她大抵自己也心虚,清晨特意从后门离开。
却不知我昨晚找了李婆子,让她早上来帮我看病,又叮嘱桃红带她走后门
被经验丰富的婆子看了去,事情可不就闹得满城风雨?
他们都说林朝朝与祁世子两情相悦,暗通款曲,娶我不过是迫于侯府压力。
可林朝朝到底是黄花大闺女,而祁闻是有妇之夫,甚至是在新婚夜。
她冰清玉洁、不染尘埃的名声,岌岌可危。
她想维持的,我偏要撕碎了摊开在众人面前,任由她被人品评。
很快,林朝朝便哭哭啼啼到了府上。
「我与祁世子清清白白,夫人何故这样诬陷我们?」
她红着眼睛愤懑地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