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安平王遗孀,也是皇帝的白月光。
葬礼过后,我勾引皇帝和我一夜荒唐。
他将我纳入后宫,夜夜宠幸。
我见到了他最宠爱的贵妃。
她的脸,和我有八分相似。
他陪我放烟火、过生辰,还将与贵妃亲手种下的红梅送给了我。
贵妃看着他对我宠爱无度,却不哭不闹,从容大度。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病入膏肓,就快死了。
1.
我的夫君死后不到一个月,我就入了宫,成了裴怀予的淑妃。
宫里宫外,关于我的流言不断。
大多是说,我是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子。
毕竟安平王是战死沙场的英雄,我却不守妇道,在新丧期间勾引他的皇兄。
我向来是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的,但裴怀予舍不得我遭人闲话。
隔天,他就杀鸡儆猴,处死了一个宫女。
一时间,宫中人人都知我现在是裴怀予心尖上的人。
就连执掌凤印的贵妃,都比不过我的恩宠。
我第一次向贵妃请安时,就被拒之门外了。
寒冬腊月,我在长乐宫门口等了足足一个时辰。
大雪纷飞,我又没有用早膳,饥寒交迫,我几乎晕厥。
等我醒来时,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寝宫,裴怀予也在。
“醒了?”他激动地握住我的手,“可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心想,哪有这么娇气,不过是在雪地里站了一个时辰罢了。
可很快,我就听到外间有宫女哭喊的声音。
“皇上!娘娘晕倒了!请皇上饶了娘娘吧!”
我不解地看向裴怀予,他神色不耐朝门外道:“她若是认错,朕便饶了她!”
“求皇上恕罪!求皇上饶了娘娘!”
门外的求饶声不断,我轻声道:“一点小事,皇上不必如此责罚贵妃,天色已晚,还是让人带娘娘回宫吧。”
“你总是这样为别人着想。”
裴怀予叹了口气:“也罢,朕让她明日再来给你赔罪!”
“今晚,朕留在这里陪你。”
我没有拒绝。
应该说,我不能拒绝。
我需要他的宠爱。
第二日我没有等到贵妃的赔罪,因为我先一步带了太医去长乐宫。
这一次,无人敢拦我,只是那些宫人看我的眼神带着愤恨。
我只当没看见。
“是皇上让你来的?”
贵妃躺在榻上,纱帘遮面,我看不清她的样貌。
她的声音虽轻柔婉转,语气却坚韧有力。
我上前行礼:“是妾身自己想来的。”
“昨日见娘娘身子不好,便带了太医来,希望娘娘凤体安康,早日痊愈!”
她似乎有些诧异,听了我的话,才掀开纱帘。
四目相对的刹那,我们都愣在原地。
像,太像了。
我从不知道这世上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
我想起入宫后,曾听闻裴怀予对贵妃宠爱非常,又回想我和他度过的荒唐的那一夜。
要想俏,一身孝。
我身着白纱流光裙出现在他面前,虽素净,却并不像守丧之人。
裴怀予看到我的时候,眼睛都瞪圆了。
那天晚上,我恍惚间听到他喊了一个名字。
姚姚。
贵妃姓姚,我本以为他喊的是贵妃。
可入宫后我发现,从没有人称呼过姚贵妃。
直到现在我才恍然,不是姚姚。
是杳杳,我的小字。
所以那晚不是迷香起了作用,而是裴怀予对我早就别有心思。
原来这才是他害死裴怀之的原因。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我倒不知道该怪谁了。
太医诊治后,只说贵妃身子虚寒,好好养着就能痊愈,我也松了一口气。
“娘娘无碍,妾身就放心了。”
贵妃蹙眉不解:“你难道不记恨本宫?”
她是指将我拒之门外,在雪地里站了一个时辰的事。
我摇了摇头:“训诫妃嫔乃是贵妃之职,妾身今后自会做到让娘娘满意的。”
“你和本宫想的很不一样。”
半晌,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她是指外间的那些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