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只要你愿意离开。”
心口很疼。
可我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离开。
挂断老板电话后,我才发现陆霖竟然给我打了二十九通电话。
嘴角瞬间露出了讥讽。
可真是难为他了。
过年这么忙。
要陪未来的假丈母娘,要陪暗恋了几十年的白月光。
现在竟然还记得给我打电话。
思绪刚落,陆霖的第三十通电话便打了过来。
刚接通,他劈头盖脸对我就是一顿骂。
“江吟,你又在整什么幺蛾子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三天前一个自称警察给我打电话,说你出了车祸,让我赶紧去市医院。”
“若不是我机灵,我就被诈骗犯给骗了。”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找人来骗我,就是为了搅黄我当蒋茵假男友的事情,你简直太过份了。”
靠着他的提醒,我这发现,我竟然已经昏迷了三天。
而车祸的后遗症也侵袭而来,因为脑袋很疼,我随意的应付道:“哦,好,我知道了,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
可下一秒,陆霖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江吟,你挂我电话做什么,你又在胡搅蛮缠是不是。”
“你非要大过年闹得所有人都不开心是不是。”
听着他的质问,我握着电话听筒的手指紧又紧。
我实在没忍住便道:“陆霖,我出了车祸,现在头疼的厉害,我真的不想和你吵架,若是你想发泄怒气,就等我出院后,我们再聊。”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窒息的沉默。
或许是陆霖都没有想到我出车祸是真的。
毕竟在我和他恋爱的七年里,他每到过年都会假扮蒋茵的男友回家。
我因为吃醋,无数次的和他吵,和他闹。
他早已习惯性的认为我只要过年就会作。
所以电话打不通,肯定是我在故意和他冷战。
警察打去电话通知他我出了车祸,肯定是我故意找人去骗他的。
而就在我愣神的须臾,陆霖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你把医院地址给我,我马上过来。”
说完,他便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而我的眼眶里也落下了泪来。
我和陆霖还有蒋茵,是一个院长大的青梅和竹马。
在陆霖追着蒋茵跑的这些年里,我也一直在追着陆霖跑。
直到七年前,被蒋茵拒绝了一百次,失望至极陆霖才找到我。
“江吟,我可以和你谈恋爱,但我有个要求,只要蒋茵还需要我假扮男友,我就不会和你结婚。”
我答应了。
我以为只要我能够捂热他,早晚他都会是我的人。
可在我和陆霖恋爱七年的时间里,我倒是费劲了心思去打动他。
可陆霖却从未松过口,要带我回家。
在我们小院所有人眼里,他和蒋茵才是一对。
而我这个恋爱了七年的女朋友,顶多算个一起长大的发小。
哪怕,我曾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他。
可隔天,陆霖便将一张堕胎的申请表递到我的面前。
“江吟,你去医院把孩子打了吧,我父母都以为我的女朋友是蒋茵,我现在不适合和你结婚。”
他深情的可怕。
而我痛得如同针扎。
我其实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如此的爱陆霖。
可能就是小时候,我后妈打我的时,只有他将我收留到他家,给我擦药,给我口饭吃。
可是直到这场要了我命的车祸。
我才突然的明白。
祈求来的爱,不是爱,而是渣男。
陆霖说着要来。
可直到第二天晚上八点他才急匆匆赶来。
看着他风尘朴朴的模样,我都有点替他心疼。
毕竟从昨日打电话到现在,他可是一直在忙。
忙着陪蒋茵选婚戒。
忙着陪蒋茵她妈买年货。
忙着陪蒋茵她家的亲戚打麻将。
在蒋茵刷屏似的朋友圈里,处处都是陆霖讨好她们一家人的身影。
刚进病房,陆霖解开领带丢到陪床上便道:“你怎么这么蠢,竟然去坐黑车。”
“大过年的,非要让我这样往返的折腾。”
说着他去到我的床头,自顾自的拧开了一瓶矿泉水。
而我听着他咕噜咕噜的喝水声,看着在白炽灯下我印染到玻璃窗上的倒影。
我是不够惨吗?
所以才让陆霖连问都不问一句。
可我挺惨的呀,半张脸肿得如同猪头,额头上还绑着纱布。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陆霖觉得我车祸受伤很烦。
烦到需要让他这个恋爱七年的男友,大晚上开车50公里来医院看我。
而就在我愣神的须臾,喝完水的陆霖已经侧身回头,将一枚戒指丢到我的面前。
“喏,你不是三年前就想要一枚ID的戒指吗?这枚戒指就当是我害得你出车祸的赔罪了。”
我一眼便看到了戒指上的印着的大写字母——“JY”
我的确叫江吟。
可我却也知道戒指上的大写字母代表的是“蒋茵”。
毕竟这枚戒指与蒋茵发的朋友圈里,她和陆霖脸贴着脸怼手拍的戒指一模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口的疼痛太甚。
我捏着手里的戒指便道:“陆霖,戒指是不可以乱送的,除非结婚。”
陆霖神情微微一愣。
下一秒他便冷着脸道:“又点我呢,江吟,你到底是有多恨嫁呀,我早就告诉过你的,只要蒋茵还要我扮演他男朋友的一天,我就不会结婚。”
“行了,我知道你出了车祸,心情不好,但是这不是你威胁我结婚的理由。”
心口如针扎似的疼。
我刚想说。“那好,我们分手吧。”
陆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备注便着急忙慌的接起。
“喂,蒋茵,什么,你妈妈让我回去陪三姨他们打麻将吗?行,你等我,我马上回家来。”
电话挂断,陆霖拿起他刚才喝的那瓶矿泉水,便急切道:“我刚才问了医生,你车祸没伤到要害,虽然看着严重,但对生命无碍。”
“我给你找了个护工,你先安安心心在医院里呆着,等三日后出院我就来接你。”
话落,他转身便要开门离去。
可待临出门时,他还不忘回头叮嘱我:“受伤了就好好休息,就别再作了,大过年的折腾来折腾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