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急忙拿出微信聊天记录和转账记录。
宁晚棠浑身冰冷,一条条往下滑,都是女佣向许彦汇报自己的行踪。
最近的一条赫然是许彦让她咬死季云深的语音。
原来季云深是被冤枉的,而自己却亲手把他交给许彦处置。
宁晚棠的胸口绞痛着,额头还在冒汗。
其他女佣眼见自家老板这样哪还不明白。
“夫人,当时许少爷下手可重了,非要沾辣椒水打先生。人晕了又给泼醒了,夫人,都是许少爷威胁我们不让我们说的啊......”
许彦听到这话不由地瞪大眼,哭着爬到女人身边,却被围上来的保镖重重踹开。
“晚棠姐姐,我可以解释的,晚棠姐姐......”
宁晚棠立即命人堵住许彦的嘴,不想再听到那虚伪的求饶声。
如今她才彻底知道许彦的真面目,欺负她的人,给自己下药,嫁祸栽赃季云深,一桩桩让宁晚棠的神经一团混乱。
她被许彦耍得团团转,还成为了许彦的帮凶。
宁晚棠甚至想如果早点知道许彦是什么样的人,季云深那哑巴是不是就不会受伤,不会死......
“好好折磨许彦,另外这些女佣都给我解聘!”
偌大的别墅又恢复寂静,可她身上的痛却深入骨髓。
宁晚棠想起自己一次次质问男人时,他急力比划着手语的样子,只觉得讽刺。
她不信他,连个解释机会都没给,便主观臆断定了罪。
脑海里猛然回想起九年间自己的一举一动,会因为季云深哄自己而开心,会因工作中他的女上司而生气。
会因他收到自己随手给的礼物而得意,就连他恢复原貌时,宁晚棠更多的是欣喜。
季云深那个哑巴比之前更帅,更引人注目,自己更多的是危机感。
宁晚棠看着手心的鲜血,一阵失笑。
原来她早已不知不觉爱上了季云深,可是自己现在才意识到,多么可笑呀。
季云深走了,她这个不称职的妻子却连尸体和骨灰都找不到,他该是多么恨自己啊......
宁晚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宁家的,她的思绪很乱,人也一会笑一会哭。
她去了酒吧常去的包厢,点了几十杯浓度高的烈酒。
烈酒刺激的胃部一股灼烧,她连连咳嗽,脸色苍白如纸,更是止不住干呕。
她想季云深,可是却见不到他,只能用酒精麻痹自己浑身疼痛的神经。
宁晚棠看着镜中狼狈的样子,苦笑出声。
她想抱住他道歉,想告诉他自己爱他,自己愿意忏悔下跪认错,只要季云深能回来......
宁晚棠喝的迷糊,头痛的厉害。
余光却瞥见一个身影经过包厢,从背影来看,和季云深有八成像。
女人呼吸窒了一瞬,顾不上发麻的腿,便跌跌撞撞推开包厢门,正好看见远处包厢门口熟悉的侧脸。
季云深是桃花眼,鼻梁高挺,五官精致,身高腿长,人群中第一眼就能认出。
“季云深!”
宁晚棠迫不及待喊出这个名字,远处的男人的手抖了一下,看了过来。
他大步冲了过来想要拦住眼前的男人,却被周围的保镖硬生生推开。
“你谁啊,我们云总是来谈合作的,你个女人是想钓金主吧?”
“再往前我就不客气了,追求我们云总的人多了,想搭讪也起码倒饰自己!”
宁晚棠低头看了看两天没换的衣服,上面酒渍都干了,凑近闻还有股馊味。
她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想起这几天买醉的事有些?然。
季云深瞥了一眼双颊酡红,衣服更是皱巴巴的女人,内心也有些惊讶。
宁晚棠一向爱洁净,也没有酗酒的习惯,但如今怎么会这么狼狈不堪?
他承认当听到那个死去的人名时,自己的确慌了。
可那又如何,如今他的身份是集团少爷。
宁晚棠对付不了自己,也无法帮着许彦欺负自己。
“处理了,我不认识这个莫名其妙的人。”
季云深摆了摆手,径直走进包厢。
宁晚棠在听到眼前男人可以说话时,脚步就顿住了。
季云深是哑巴,不可能突然会说话的,难道是认错了?
宁晚棠又想起不久前在火葬场大屏上的那张脸,心口绞痛让她忍不住弯腰。
“听懂人话没,赶紧滚!”
保镖看宁晚棠还不走,两人对视一眼,重重一推。
一瞬间她跌坐在地上,脊椎的疼痛更让宁晚棠清醒了些。
她不由有些烦闷,一是出行没带保镖,二是这么像季云深的男人竟然不是哑巴。
可自己很清楚在见到这个男人时,心里有多开心。
宁晚棠只能先回到包厢细细琢磨了起来。
她一遍遍回想男人说话时的动作和语气,猛地想起男人刚才吩咐保镖时下意识摩挲几下指甲。
而季云深也有这个习惯,每次他想比划手语时第一时间也会摩挲指甲,是巧合吗?
宁晚棠不信,随即打电话给助理,
“查一下,最近H城是不是来一个姓云的少爷,尤其是长相,他的全部资料我都要!”
宁晚棠换好衣服后,搬了把椅子坐在包厢门口。
原本的保镖还想着教训碍事的女人,却被酒吧经理拉住了,
“那可是宁晚棠,H城宁家的掌权人。你们这种外来人千万别动手,要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两个保镖愣了愣,想起刚刚推了这位宁总,心里也忐忑起来。
宁晚棠并没有想教训二人的想法,他们听云总的吩咐,而云总很可能就是季云深。
他再次见到自己,心里有气她能明白。
一个小时后,助理小心翼翼地送来资料,硬着头皮念了出来。
“云珩,二十七岁,信丰集团的少爷,刚回华国。有个哥哥叫云廷身体不太好,本次回国是信丰集团要在H城投一个项目,派云少爷来负责......”
宁晚棠不耐烦地翻着陌生的资料,几页的介绍全是表明云珩是个事业型男人。
除了长的和季云深那个哑巴像,剩下两个人毫无共同点。
她烦燥地扔了手里的资料,包厢门却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