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妈说，我这辈子就是个讨债鬼。
克死了爸爸，差点克死她。
她讨厌我。
让我早点死。
她不知道的是，爸爸是和别的女人亲密而导致出车祸的。
后来，我真死了。
她却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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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妮子，你妈住院也不回来照顾，你想我死在医院是吧？”
“手术费和医药费一共二十万，你要是不出这笔钱，我就把你告上法庭，说你不养我。”
一条新的消息弹出来，将我拉黑许久的亲妈终于舍得将我放出来了。
心脏跳得很快，似乎快要心悸过去。
看着手心里一堆密密麻麻的药，这么长时间的治疗，我妈一条消息，全部打回原形。
我干脆不再吃药。
“我还以为你死在外边了呢，怎么不等我死了再来？”刚进病房，我妈就开始了她的阴阳怪气。
护士好奇地看了我一眼。
“妈，如果你想让我给你交医药费，你就少说点话。”我额头突突直跳。
“你想我死那你就走啊，你现在就走。我稀罕你给我交。你克死你爸爸不行，还想克死我。”
病房里立即充斥着我妈的声音。
我顿在原地，看着我妈，似笑非笑，“妈，我可不想你死，我希望你长命百岁呢。”
在她的骂骂咧咧中护士带着我去缴费。
“年轻人要多关心长辈，不能这么激怒她。”护士看不下去，对我提了一句。
“行。”我答应的干脆。
护士看我一眼，似乎还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估计她也觉得我是一个不孝女吧。
交完费后，看着银行卡里的余额所剩不多。
好不容易攒点钱，还是用在了我妈身上。
缴费回来，我妈和护士不知道说什么，她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一见到我，笑容立即消散，换上一副深仇大恨模样：
“有的人故意耷拉着一张脸，就是摆脸色给我看。”
“妈，我笑你又说我不配，不笑也不行，那下次你让我笑我就笑，让我哭就哭？”
老太太被气得不行。
手术时间安排在下午。
整整六个小时。
她出来时麻药还没过，医生让我一直喊她。
“妈，你感觉如何？”
“诗雨，你回来看妈了吗？”
“不，妈妈不要紧。你学业重要，你好好学习，不用管我。”
我身子一僵，明明早已经习惯，却还是忍不住难过起来。
“你看，你妈就是嘴上不饶人了些，心里始终想着你的。”
我抬头冲说话的护士笑笑，眼泪差点掉下来。
2
我妈不允许我在医院旁边开房间住。
她的原话是，“你就这么不想照顾我？万一我半夜起夜叫谁？”
她这个病，说严重也不是很严重，至少像起夜这种，不一定需要有人。
不过是想折磨我罢了，一如这些年，只要我的生活稍微有点起色，她就看不下去。
我活着就是原罪。
我就在病房椅子上坐着，困了靠着睡一会儿。
卖简易床的人好心让我买，我妈愤恨，“她这么多年没有关心过我，就这几天苦点又怎么了？”
给她买饭回来，一打开，她直接往我身上砸。
“我不吃胡萝卜不吃猪肉你不知道啊？”
“我看你就是想气死我，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吧！”
饭菜混合着油水从我身上落下去，差点弄得我想吐。
我若无其事地整理，“妈，我们餐桌上经常出现这些，我以为你爱吃呢。”
我也不爱吃胡萝卜和猪肉。
但是餐桌上经常出现这两个菜，每次吃饭时我无从下手。
我妈就说没见过我这么挑的人。
“哦，我知道了，是林诗雨爱吃，对吗？”我面无表情。
“是你自己挑食，诗雨那孩子就不挑。我做什么她都爱吃。”我妈厉声。
我不想再与她争论，重新打了一份饭。
“你要是再摔的话中午就别吃了。”反正整个病房和护士们都知道我不孝顺了，我也不介意做的凶一点。
老太太嘴上一边挑一边骂着，还是将那份饭吃完了。
我感觉我的胃抽搐地痛，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
豆大的汗珠往下流。
胃病又犯了。
“你装出那副死样子给谁看？”
她又不高兴了。
我没理她，实在是没力气了。
她更来劲了，一直骂我。
直到我硬生生挺了两小时终于痛过去后，我才有力气回她，“胃病而已，是真的痛，你不用骂我。”
“怎么不痛死你啊？你还能得胃病？你从小就爱撒谎。”
“这个病会死的。”
“那你死远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