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三年前,我在女友濒临破产时,和她提了分手。
转头就和她的死对头订婚了。
后来,她成了商圈新贵,被众星捧月,任由底下人嘲讽我是软饭男。
可她不知道,我已经死了三年了。
1
我死在了生日那天,在蜡烛融化的那一刻。
本想死了能一了百了,却未能如愿,不知为何我成了一缕幽魂,看不见摸不着的飘在这个世界。
我总是不受控制的飘到前女友宁惜的身边,我看着她一步步把公司从濒临破产做到了上市,她也从职场小菜鸟摇身一变,成了商圈新贵。
我这一看就是三年,只不过她不知道,只知道未婚夫一直陪着她。
可我不止一次看见,那个男人在外面处处留情。
这天,我又跟着宁惜飘到了她名下的酒店,门口巨大的横幅写着:热烈庆贺宁氏集团成功上市。
今天是专门为她准备的庆功宴,也是我的生日。
她还没进门就已经有几个部门主管出来迎接,点头哈腰的,可谁能想到他们以前没少欺负宁惜呢?
宁惜身后摆着一个巨型的裱花蛋糕,和我死前买的蛋糕一模一样,往事一幕幕重现,一股钻心入骨的疼痛弥漫全身。
一声尖叫传来,是宁惜的声音,我强忍着不适低头。
有人不小心把香槟泼到了宁惜身上,虽然他一直低着头,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我弟。
宁惜似乎也认出来了:“宋明?你怎么在这?”
宋明还是倔强地低着头。
宁惜冷笑道:“怎么?沦落到当服务员了?你哥哥攀上高枝不要你啦,也是够狠,为了吃软饭,亲弟弟都能抛弃。”
弟弟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我知道他想说出真相,却为了我在忍。
宁惜看了眼助理,对方马上领悟,开口嘲笑我是小白脸、软饭男,有了她的带头,越来越多骂我。
有个主管为了巴结宁惜,站了出来:“我们应该庆祝宁总脱离苦海,不过,宋浩然的弟弟也长得挺像小白脸的。”
说着他还打量了一下宋明:“没让你哥也给你介绍个富婆啊,小白脸他弟。”
这番话引得宁惜阵阵发笑。
宋明忍无可忍,拿起剩下的香槟泼在了狗腿主管身上,那主管立马炸了,翘起兰花指尖叫着。
“不准你这么说我哥!”
说着宋明又想扑过去动手教训他,被一旁的保安控制住了。
宁惜冷眼看着他激动的模样,对保安说:“带下去,辞了吧。”
弟弟挣扎着,在离开前对宁惜大喊:“你会后悔的!”
我紧跟弟弟飘了出去,发现他在昏暗的角落里,靠着墙根泣不成声。
我也早已泪流满面,我多想给他擦擦眼泪,可我只是个幽魂,我没有办法。
这三年里,我一次次看着弟弟受尽苦难,却无能为力。
2
我飘在半空,默默地跟着弟弟,一路上他魂不守舍,差点被车撞到,那一瞬间,我用尽全力想拉他一把,手却从他身体里穿过。
触碰不到,好在司机及时刹车。
一回到家,弟弟就瘫在了沙发上,他看起来很疲惫,我很心疼,以前不是这样的。
敲门声响起,弟弟撑起来去开门,是物业。
那人满是歉意的开口:“先生,实在抱歉,这片区域即将被拆迁,请你们尽快搬走。”
第2章
弟弟惊讶得有些语无伦次:“为什么会突然拆迁?谁拆的,拆来干嘛?”
负责人答道:“是宁氏集团看中了这片地,想建成商业街,先生。”
我顿时晴天霹雳,原来是宁惜的意思啊!
弟弟一晚未眠,我更是。
第二天一早,弟弟就一直在家门口站了很久,才像下定决心般迈步出门。
我跟着弟弟一路来到了宁氏集团楼下。
但是前台的人告诉他要有预约才可以,我弟好说歹说,前台才愿意去跟宁惜通报一声。
助理带我弟进入宁惜办公室后,她头都没抬,一边看着文件,一边问:“什么事?”
他低声哀求着:“宁惜姐,看在以前的情份上,能不能不要动那个房子,那是我和我哥从小住的地方,也是我最后的家了,求求你,不要拆⋯⋯”
他的一番话就像把我的心拿到火上烤。
宁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少在这给我卖惨,不自量力!以前的情份?什么情份?抛弃我的情份吗?”
弟弟使劲摇头,欲言又止。
宁惜嗤笑了一声:“你什么都不必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他叫你过来卖惨的,真可笑,连亲弟弟都要利用。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没变,依旧这么喜欢攀龙附凤,现在看我成功了,又想回来,没门!”
弟弟急着为我争辩:“他没有,他从来都没有!我哥只是⋯⋯”
我心脏漏了一拍,他想把真相说出来。
“够了!”宁惜打断了他的话。
“行了,我没时间听你这些兄弟情深的戏码。”
她招手喊来助理,“以后不准再让这个人进来,除非,你带着你哥过来,让他跪下道歉。”
我一直飘在上空看着这场闹剧,眼前的这个女人和我青春里的女孩已经完全不同了。
宁惜上学的时候过得很苦,总是穿着尺码不合的旧衣服,导致她经常遭受那些不良少女的欺负。
遇见宁惜的那天,我刚好第一天转学到这个学校。
放学回家路上,我看见一个小太妹拽住宁惜的马尾,把她往一旁的理发店拖,嘴里边叼着烟边说:“没钱,那就卖掉头发给姐买包好烟吧。”
我家境尚可,也算是个富二代了,衣食无忧的我第一次听说卖头发能换钱。
眼看她就要被拖进去,我挡在了她们面前。
我微怒道:“干什么呢?再不走我喊教导主任了啊。”
几个小太妹落荒而逃,只剩宁惜站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抖着。
我捡起了她的书包递给她:“给你,没事了。”
她拿过书包轻声道谢。
我紧张地抓了抓头发:“我们一起回吧。”
从那天开始,我们每天都一起上学回家,除了她要去医院照顾她妈妈的时候。
宁惜从不让我一起去,我知道这是她的自尊心,我也知道她没钱给母亲治病,一连做好几个兼职。
可这钱哪够,我托朋友问到了她母亲的地址,趁宁惜打工的时候偷偷去看他妈妈。
那天我带了很多水果和日用品,她的条件太简陋了。
临走前我嘱咐他妈妈:“阿姨,医药费我替你交齐了,也预存了一些,你安心治病就行,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拜托你不要告诉宁惜今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