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瞧见我折返回来瞬间神情紧绷起来。
「夫人，您怎么回来了!」
她大声喊道。
我脚步顿住看着这个眼生的小丫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豆腥味。
别人的嘴根本闻不出来，可我是狐狸兽人，天上嗅觉灵敏。
这股子豆腥味还掺杂着豆汁的酸臭，真叫人作呕。
我二话不说推门进去。
看着室内凌乱的衣服皱起眉头。
「家里的佣人是死绝了吗?谁允你们这般偷奸耍滑的。」
我冷着脸给张仲怀收着衣物，那股子豆腥味越发浓了。
丫鬟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
在亵裤的内衬里还出现了鲜红的口脂，一股腐臭味直冲我的天灵盖。
我实在受不了这味，跑出去在门口干呕。
这人真是饿了，什么都吃得下。
我吐完，呼吸过桃花的香味，我平复了一下回到犀里继续收拾着衣物。
正收拾得起劲，却发现了不属于我的手绢。
这手绢针脚细腻，隐藏在桌缝里，但颜色确实亮眼的绯红色。
我冷笑着将这些东西收进柜子里，心中盘算着如何将脏了的人扔掉。
我已经想不到，空气中的豆腥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三年还是五年?
现在这手帕已经到了张仲怀的书房，我便不能再坐以待毙。
刚要转身去净手，张仲怀便一把将我熊抱在怀里。
他身上甜腻的味道让我恶心，我微微侧头想要别过他身上的味道，可惜失败了。
「倾城，你今日怎的没去铺子里!」
我回过头从他臂膀里溜走，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皱眉:「今日身子不适便不去
了。」
「那正好，我有事听你讲，刘家哥儿的生辰便是今日，这是他送来的拜帖，你既
然身子不适就在家待着吧!我独自前去即可。」
张仲怀迫不及待地说道。
那眼里的光刺痛了我的心。
他将我拉进怀里，细细亲吻着。
「待我回来，给你带齐芳斋的点心。」
我低声说好，他便起身离去。
我本是一只狐狸，长大幻化成了人。
因为狐狸本性，我生来就长得娇媚。
那日天气寒冷，我驾着马车去往长安，在途中遇见快要冻死的张仲怀。
三九天里他穿的单薄衣衫，嘴唇冻得青紫，瑟缩成一团好不可怜。
我看他年少便发了善心让他一起和我进城。
他说自己父母双亡，家里的田地也被恶霸欺占，无奈只能卖了传家宝进京赶考。
我见他实在可怜便让他进了姚府，成了算盘先生。
虽然银钱不多，但好歹能混口饭吃。
每当我归家都能看到他穿着洗白的衣衫在门口等我，那双眼睛明亮动人，仿佛能
将人吸进去。
日日夜夜地陪伴，他成了我身边的大管家，每日照顾我的起居。
清晨会写一首酸诗放在案台上，我不懂那东西只觉得无趣，还不如他采的野花好
看。
午时会弹一首凤求凰，我不通音律只觉得聒噪。
晚间会为我按肩洗脚，这点倒是深得我心。
他每日都会送我一些小玩意，还会在耳边说心悦与我。
说实在的，他双好看的桃花眼对我有着非凡的吸引力。
他又在我遇险时救了我一命，在他说要娶我为妻时，我二话不说便同意了。
我出嫁那天，他掀起我的红盖头，脸颊白皙中间夹着一抹酡红，那害羞的小模
样，真是惹人喜爱。
我至今还记得他在我耳边低语。
「芊芊，这辈子我定不负你。」
张仲怀走得着急。
我盯着他的背影出神，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呢?
她是谁?
又被张仲怀藏在哪?
她俩又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
这些问题一一从我的脑海里闪过。
突然我灵光乍现。
从柜子里拿出那个帕子，帕子上面秀的是兰花。
是了，那人我是认识的。
